錦床玉帳裏,睡夢中的鄭十三娘嘴角微微上揚,慢慢地,眼睛的弧線也往上揚了一下。上官庭芝靠著床沿而坐,伸手摸著她絲般光滑的臉,指尖從眉頭滑到了她高聳的鼻梁,再滑到了她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上。
十三娘一隻手像得到主人撫摸的小貓般撥開了他的手,上官庭芝怕驚擾了她的美夢,迅速拿開了自己的手。夫人懷孕以來真是越來越美了,紅潤的臉龐讓人忍不住要一親芳澤。上官庭芝俯下身,輕輕地親吻了十三娘的臉,起身後輕柔地撫摸著十三娘隆重的肚子。
夫人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上官庭芝拉起十三娘的手,輕輕地為她揉捏,怕力大一分驚醒了夫人,力小一分又怕夫人的手不舒服。
上官庭芝,隻顧著為十三娘揉捏手,沒有察覺被子的一角已經滑落。十三娘伸手去拉被子,發現一隻手被人揉捏著,醒了過來。
“相公……”十三娘輕聲喚著,上官庭芝小心地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床而坐。
“相公,我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十三娘坐起身,溫柔地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容溫順婉約。
“夫人,是美夢還是?”上官庭芝和十三娘並肩而坐,依然為她揉捏著嬌嫩的手。
十三娘不點而紅的朱唇微微上揚,然後輕聲道:“十三娘做了一個美夢,夢見一位巨人送給我一把大秤,說大秤可以稱量天下。”
“夫人,不用憂心,應該是個吉兆,明天去找半仙解說便知。”上官庭芝也覺得這個夢實在是奇怪,但當前最重要的是安撫夫人的情緒。
第二天,上官庭芝一早便出門,去找半仙。
“公子,您的夫人孕期夢見巨人送秤,且巨人還稱秤量天下,是大喜之兆……”半仙右手輕撚著他的山羊胡子,左手拿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
“半仙,何意?”上官庭芝著急地問。
“夫人當生貴子,手握天下大權。”半仙再次輕撚著他的山羊胡子,繼續抿茶。
“夫人……夫人……”上官庭芝一進相府的大門,急著要告訴十三娘解夢半仙所說的話。
十三娘在丫環的摻扶下,起身緩步走向廳堂:“相公,何事如此慌張?”
“夫人當生貴子,手握天下大權。”上官庭芝複述了一次半仙解夢所說的話,激動不已。
“半仙真是如此解說?”十三娘欣喜,眼睛眯成一彎新月,右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圓圓的大肚子。
上官庭芝用力地點了點頭,扶十三娘走向一張靠椅,小心地讓他坐下。蹲下,一條腿跪在地上,溫柔地撫摸著十三娘的高高隆起的肚子,對著她的肚子輕聲地說:“我兒,你真能稱量天下?”
“相公,孩兒能聽懂你的話?”十三娘眉開眼笑,嫵媚而動人,左手複在上官庭芝在她肚子上的手,右手順著他的背,夫妻二人感情深厚。
上官庭芝的臉貼在十三娘的肚子上:“我們的孩兒一定可以聽見我說的話。”
“哎呀……”十三娘低叫一聲,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