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看了蘭陵一眼,他方才在太後那裏的時候,一直陪在這女子在外麵,這個被小郡主帶著身邊的丫頭,即便年紀看起來還小,但是已經有了大家之範。
很少有女子碰到進宮這樣的事情會不慌亂或是不興奮的,就算是表麵上看起來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但是眼眸之中的興奮或是怯弱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但是這個女子卻被調教的幾位出色,怕是宮裏已經帶了很多年的姑姑都比不上。
“這個是······”郭瑞打開那小竹筒看了一眼,抬起眸子有些不確信的問道,“茶?”
“的確是。”暮夕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倒是讓一直當做背景的禦醫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小小的竹筒,頓時就要喧嘩起來。
以前皇上依賴藥物,雖然嘔吐不止,但是為了服藥都是一直又用著止吐的藥壓著,這才能服的下去,但是現在卻到了極致,現在可是連流食都快吃不下了,就這還一直嘔吐,還有什麼時候要來喝茶的?
那茶之中的鹽、香辛料之類的東西,一旦給皇上喂下去,不得直接吐出來才奇怪的,這被池老神醫這般推崇的雲家大小姐,難道是來胡鬧的不曾?一群人全部都眼巴巴的看著池冥,隻等著池老神醫去訓斥暮夕的胡說八道。
“便是你前一段一直念叨的茶?”池冥摸了摸胡子,眼睛亮了幾分,他可是在邰港之中不止一遍的聽暮夕抱怨過關於這茶的事情,上次過年的時候去看望暮夕,隻顧了她那美食和美酒了,倒是真的將這茶給忘記了。
“快快,該怎麼做?你們幾個去準備。”池冥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隨手指使著身後的禦醫們,像極了壓榨奴隸的奴隸主。
那些本來等著看池冥訓斥暮夕的禦醫們,現在卻是大眼瞪小眼了起來,但是還是不敢反抗池冥的權威,眼中無比的委屈,但是對於池冥的指使卻看起來無比歡喜。
被指到的那幾個立刻跑到暮夕麵前來,等著她的發號施令,倒是讓暮夕見識了池冥到底在齊朝在醫術界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對於眼前的狀況暮夕雖然有些無奈,還真是沒有什麼能用得上這些禦醫的地方的,隻好對著郭瑞道,“先麻煩郭公公將香爐給撤去吧,屋子裏未免悶了些,換換氣也好,再準備一套平日用的茶具便好。”
池冥聽到暮夕的發話,臉上更是沉了幾分,有些掛不住似地小尷尬,對著身後的禦醫們冷哼了一聲,惹得眾位禦醫們差點沒直接嚇倒在地。
他們自然知道池老神醫是在哼什麼,但是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卻都是在皇上手中,隻能皇上怎麼發話怎麼做,對於平時池冥交代的不要用熏香之類的事物,隻能隨著皇上的性子去,不敢反駁什麼。
郭瑞思索了片刻,便直接點了點頭,去往了內間之中,不知道在裏麵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又回來過來,依舊是一成不變的臉色,卻吩咐了宮女和太監們按照暮夕的話去做。
沁涼的風隨著窗子的推開吹了進來,風拂在臉上,將整個房間之中的整個香氣完全吹散,整個屋子之中帶著一抹怎麼也揮之不去的藥味。
皇帝身上披著虎皮的大衣,屋外吹來的淡淡的冷風,但是讓整個人一凜,咳嗽了幾分,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虛弱和蒼老。
“以你看這個丫頭怎麼樣?我倒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和當年他一樣。”皇帝的冷冷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沙啞,看著身邊的一身黑衣帶著木質麵具的男人問道。
撲麵而來的上位者氣息帶著冷然的威嚴,但是皇帝身邊的人卻像是沒有察覺半分似的,從木質麵具透露出來的深深凹陷的眼睛,像是一口老井。
“當年他做的事情多了,他的女兒自然也是不同的。”暗衣者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陰柔,帶著似笑非笑的音調,讓人止不住的厭煩。
皇帝冷哼了一聲,卻並沒有怪罪什麼,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人的無理,冷冷的看了身邊之人一眼,聲音發寒,“你最近的動作有點大了些,你最好清楚你的位置”
“我當然知道,我可還盼望著您長命百歲呢。”黑衣的中年男人陰柔的嗓音流露出幾分的嘲諷,“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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