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啥？”
“為啥？”，小二嘿嘿一笑，往窗外看了看，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濃。“有娘是有娘，怕卻是個隻知道吃飽睡覺的懶婆娘！但凡有點良心，怎麼忍心讓自家閨女受這份罪！”
“大爺，我多嘴多舌，您也就是一聽，可別……唉？人呢？”
小二一回頭，剛剛還在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這一刻卻是蹤跡不見。桌子上隻剩一個銀元寶滴溜溜直轉。
腳底受傷，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女孩兒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跑卻是跑不動了。
公子哥們趁著這機會追到近前，將小乞丐團團圍住。
為首一個胖的全身上下，盡是五花的圓球，扯著嗓子高聲喊叫：
“跑呀，你怎麼不跑了，你個賊頭賊腦的賊坯子！呸！”
“哥，你不用喊這麼大聲，震得耳朵疼！”旁邊另一個一臉病怏怏的瘦猴，掏了掏耳朵，小聲對著圓球道。
乞丐女孩驚恐地看著四周，左手按著受傷的腳底。
剛才賣力狂吠的黃毛犬，低下頭聞了聞散落一地的髒東西，似乎不對自己胃口，別過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圓球對瘦猴的話置若罔聞，小眯眯眼兒四下撒麼了一圈，幾個小媳婦兒大姑娘擠在人堆兒裏，正好奇地探頭縮腦。有女人觀戰，圓球頓時來了興致，用比剛才還要高上八度的嗓門，大聲叫道：“說！你以後還敢偷東西不？”
這一嗓子把旁邊的瘦猴激得螞蚱一般，跳出老遠。而圓球也順理成章地成功地吸引了幾個女人的目光。圓球覺得自己就像是身懷絕技的名捕，而地上的這個小乞丐，就是能證明自己英明神武的證據。
“對，對不起。我隻是餓了。”乞丐女孩臉色蒼白，似乎被嚇到了。
“餓？你爹娘沒教過你麼，憐者不瘦，搓來之食”，女人的目光注視下，圓球肚皮一挺，開始賣弄那和自己身材成反比的腦袋。
“哥，什麼意思？”
“就是說，可憐的人不會瘦，吃飯的時候不能用碗，要拿手搓著吃！”圓球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解釋，肚皮一腆，搖頭晃腦的說道。
“哥，你平時在家，喝湯擱手捧啊？那你這手得多瓷實！”瘦猴一臉驚訝。
圍觀的，哄堂大笑，就連趴在地上的黃狗，也似乎感受到了這氣氛，眯著眼，張嘴喘氣兒。
圓球想了想，似乎不妥。圍觀人的笑聲中，好像有那麼點不對勁兒。嘲笑？
圓球臉上掛不住了，尤其是在大姑娘小媳婦麵前。
哼，都是因為這臭乞丐！
圓球惡狠狠瞪了眼癱坐地上的小女孩兒，舉起巴掌。
“啪”，小乞丐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了，小臉上霎時間五個紅彤彤指印。
乞丐女孩兒那雙大眼睛，驚恐地盯著身前的惡少，眼淚在眶中打轉。
“我…我以為你的狗不吃，所以才…”。
“狗不吃也是我的東西，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賊坯子！呸！”圓球越說越氣，狠狠地朝著女孩兒啐了一口。
女孩兒似乎被說中了心事，心中一酸，熱淚滾滾而下。
啪啪啪的巴掌聲從人群外傳來，一個周身青白色勁裝的年輕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