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倏得停了。娘一路而來繃緊的神色放鬆了幾分。
:“若兒,咱們到了:”
:“娘,我們怎麼會有這一戶親戚,您不是說我全家死於非命嗎?”我麵懷疑惑地看著她。
:“是你生前母親的一位摯友。”她隻顧低頭查點行李,簡略地說道。
:“噢。“我沒有在問什麼,幫她打點起行李來。
不一會兒,一位麵目慈祥地老者領著我們經過曲折的走廊,一路而來的景色已十分怡人,約走了一刻鍾,來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中。
望著桌子上栩栩如生的雕刻,我不禁失神想道,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大戶人家,可我身處偏僻鄉鎮的父母又是怎樣認識他們的?一個個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麵對這陌生的一切,我站在那裏,四下張望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若兒,快來拜見你的幻伯父,幻伯母。”娘道。
我趕緊作揖,低頭說道:“伯父,伯母,好。”這禮數是娘來之前教我的,她隻是說這是個比較名望的親戚,不可失了禮數。可是這樣看來,並不是比較有名望而已,而娘又是如何知道他們的呢?
:“沒想到十六年過去,這珞兒的女兒也長這麼大了,你剛剛出身的時候,伯父還抱過你呢,抬起頭來給你的幻伯父看看:”
我抬起頭,望著那名說話的男子,雖然年歲已高,絲毫遮不住他本身的氣質與俊俏,眉梢的那般傲氣赫然像那日尋路的男子。難不成他們是父子,還是這幾日我天天心心念念著他,竟導致自己幻覺和遐想.
:“可憐啊!你父母在你那麼小的時候,就這樣扔下你去了。:”他一邊說一邊神色有些黯然。
我聽了,鼻子一酸,眼淚就快要出來。
:"我所有的朋友裏,獨與你父母交友甚好,如扔下你撒手人寰,連最後一麵也未見,今日見了你,我怎不傷心!“那男子身旁的那個女子說道,嗚咽起來。我見了,眼淚也止不住,刷刷的流了下來,直達心髒,這最柔軟的地方,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心底的陰霾還是無法釋懷。
:“好了,你們就不要在悲傷,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好好待若兒便是了。”幻伯父說。我們方略略止住,幻伯母拉過我的手,說道:"你看!長得多麼標致啊!臉如蓮萼,唇似櫻桃,不愧是珞兒的女兒。"我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雍容華貴,可堪稱為美女中的極品.
:“我在這裏要好好的謝謝這位夫人了,若兒的娘去的早,您含辛茹苦的把她養大,她娘在天上看見,也必定含笑九泉,您給她教出了一個這麼好女兒:”
幻伯父對著站在我左邊的娘說。
:“大人言重,我是看她年紀小小就沒人照顧,可憐。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任誰看了都喜歡的,所以我一直把她當我親生女兒來養,她呀!就象我貼心的小綿襖。"娘緩緩的說到,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她把收留我變成理所當然,隻有我心裏知道,她沒必要花這麼大的功夫把我這個不詳之人收留,還要一麵躲避天帝的追查,其中的隱情便是我不曾知道的,恐怕不止這樣簡單。
翠兒,快帶她們到東箱房去,想必奔波了幾日也累了,夫人,你明兒再和她們聊吧!:"
:"是,老爺:"黃衫女子恭謹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看我,一高興把什麼都忘了,若兒,今兒個你好點歇著,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就當自個家一樣."一邊依依不舍地放開我的手.語畢,又和我寒暄了幾句.
翠兒帶我穿過大廳,不知穿過多少走廊,進入儀門,正見正房廂廡遊廊,悉皆小巧別致,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
一入市內,早有許多丫鬟迎著,除翠兒外,貼身掌管釵釧盥沐兩個丫鬟,另有兩三個灑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鬟。翠兒道:“今後小姐就在此安寢,如有伺候不周之處,還望小姐不要怪罪才好。”
我含笑道:“今日暫住幻伯父家中,已是寄人籬下,還什麼小姐不小姐,換我若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