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夢裏醒來時,往日皆空空(1 / 1)

“當你原諒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整整一夜沒睡,滿腦子都像開了花一樣,源源不斷散出香來。

後來,你邂逅了他。我實在不想叫那個人的名字,因為我無比的厭惡人類。之前我落難之時,走到哪裏都是一片的咒罵聲。他們自以為自己是萬物之靈長,是這人間的主宰,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看,這就是你所愛的人類。你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在哪裏呢?啊?他為什麼不來救你?我早就該阻止你與他來往,不然你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小虎的眼中滿是怒火。

“我要走了,綠腰。但願你醒來之後,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小虎對著綠腰最後一次開心地笑。他不能哭啊,萬一綠腰醒了,看到了會難過的。他的手在綠腰發間滑過,漸漸消失不見。然後是整個人,如碎裂的星辰一去不複返。

綠腰沉沉地睡著,四周死一樣的沉寂。她好像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追著輕盈的蝴蝶,在彼岸花瓣上飄啊飄啊,笑聲在空穀中飄啊飄啊。沒有小虎,沒有顧容姿。

兩日之後,顧德馨來到綠雲山下。奇怪,這山怎麼好像沒了靈性一樣,樹木不似從前那樣茂密,神采奕奕了?他邊打量周遭邊上山,不覺來到那個山洞。

他躡手躡腳向裏挪,想著綠腰被嚇得尖聲喊叫,他暗暗發笑。洞裏靜悄悄的,奇怪,怎麼這麼安靜?綠腰不在嗎?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那個討人厭的小虎也不在。難道出去了?他正要走,瞥見了那叢彼岸花。咦?三天不見,怎麼消瘦了那麼多?一個二個快要死了似的。

心裏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會的!他猛地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地麵發出“呲啦呲啦”的響聲。

“綠腰——”他雙手攏在嘴邊,以便使她更容易聽見。“去哪了?”他喊了許久,也不見人回應。“綠腰——綠腰——”他開始瘋狂的山上山下地喊,卻始終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我在這兒,誰在喊我?”綠腰睜開朦朧的睡眼。到底是誰,連個覺都不讓睡踏實。她眯著眼睛,是人?他認識我?這少年好白啊!綠腰繞到他身後,拍打他的肩,“喂,你別叫啦,我就站在你麵前啊!你是誰啊?”笑容天真無邪如初。

“綠腰——”顧容姿像沒看見她,繼續向前跑,“綠腰——你出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見你嗎?”顧容姿幾乎快哭了。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這樣牽腸掛肚。直到此刻他才體會到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不理我?”綠腰蹦跳在他的左右,追著他的步伐。

“綠腰,你出來啊!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顧容姿絕望地靠在石頭上,再也沒有力氣大聲喊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討厭我了?那你說啊,我保證立刻消失在你麵前隻要你一句話。可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很難過。”一連那麼長時間的無人回應,讓他忍不住落淚。

“你別哭啊,你抬頭看看我,我在啊,”綠腰蹲下來,坐在他的對麵,用手小心翼翼地為他擦著眼淚,“人,你怎麼了啊?”

天色漸漸黑下來,又是晴空萬裏,皓月當空。“你看那是什麼?”綠腰的音容笑貌占據著他的腦海。“綠腰……”顧容姿由最初的精神抖擻到現在的頹廢萎靡。他想不通,她為什麼不來見他,說好了的,他要為她做世上最好的美味給她。可是,她怎麼不見了呢?這裏就是她的家,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呢?

綠腰實在乏累,不知什麼時候挨著顧容姿睡著了。顧容姿正黯然神傷之時,發現石頭上竟有一朵彼岸花,緊挨著他的肩膀。那是綠腰最喜歡的花了,她經常會戴著彼岸花編成的花環。真美啊!他拿起花嗅了嗅,竟有綠腰的味道!他把它緊緊貼在自己的心口,那裏是綠腰在他身上入住的地方。

“如果,這是你,那該有多好!你,在我醒來之前就會回來了吧?”顧容姿笑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