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不值錢的過去,楓林路上幹淨的見不到一顆草根。楓樹也掉光了葉子,淒涼地立在那,丫杈於天空。冬天一聲不響的來了,不過它帶來了雪。s城的雪大而多,下得很爽。

有一天,夢琰興奮地把我們招出去,跑到楓林深處。

林琳很恐怖地說,夢琰,你把我們帶到這鳥無人煙的地方幹嗎?

我說,你要劫色,就先劫林琳;劫錢,就劫盈楓。

盈楓說,劫命就劫珺的。

夢琰回頭,呸!誰希劫你們呀。我是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她神秘兮兮的眨眼,讓我誤以為她要帶我們升天堂。

最終的終點讓我們三個痛痛快快扁了夢琰一番。她所謂的好地方致使我們走了五分十三秒的路不過是四個秋千。不過,我們還是在那裏蕩了半天,嬉笑聲傳染了整片天空。

盈楓坐在秋千上像享受老頭椅的老頭子一樣漫不經心的問夢琰,夢琰,這麼蹊蹺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夢琰被這麼一問,連立即紅了起來。對於我,這個了解夢琰像狼了解羊的內髒一樣的人來說,夢魘的臉紅不過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也是上小學時,她老爸從北京出差回來帶給她一條紅的像血一樣的裙子,她愛得發狂,以至於沒到五一就穿上了。老師在一大堆同學麵前把她數落的麵紅耳赤。從此發誓再也不穿裙子,以報複老師。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她這種報複對老師的殺傷力有多大。不過,那條紅裙子倒讓夢琰對紅色起了條件反射,周一升旗全校幾千隻眼睛裏全都有一塊紅色,而她卻沒有。因為她在看著大地。

另一種原因,也是每個女人的痼疾----戀愛。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她沒戀愛。

我狐疑地看著她,像一個天真小孩子一樣,問,夢琰,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這麼大?竟把你牽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夢琰顯然被我的聰明嚇傻了,她像被暫停的鏡頭一樣定在那兒,而這句話對另外兩個人來說,無疑是相當於投入廣島和長崎的原子彈。

什麼?戀愛?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用盈楓的口頭禪就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是嗎?夢琰?盈楓問。

夢琰的臉勝似天邊如血的夕陽。

宮藤珺,就你長了嘴?她雙手叉腰,細腳伶仃,標準一楊二嫂形象。

我學著朝鮮族利用物理力學原理蕩著秋千,然後不急不緩的說,敝人自娘胎就帶了一張嘴,這已成了不可磨滅的事實。但唯一與你們不同的就是我的腦袋裏比你們多了根弦,換言之,就是你們少了根弦。

這句話立即收到了我預想的效果,它像蔣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一樣引起了民憤。我被夢琰輕鬆的抓離了那可愛的秋千,摁在枯黃的草地上,她們三個齊上。

鬧累了,各個仰著天象死屍似的躺著,大口喘氣。

我說,夢琰,那小子是誰啊?

三年八的。

三八?林琳驚呼。

是三年八!別亂省字!說來林琳也夠膽大的,夢琰這家夥正熱戀中,俗話說,熱戀的女人最美麗,也最可怕。而林琳竟敢貶低夢琰心中羅密歐的形象,豈不如同在老虎頭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