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白靖一個人坐在船上小酌,驀地詩興大發,唱起柳永的《雨霖鈴》來。
忽聽得一聲長嘯:“白兄雅興啊!”
白靖抬頭遠望,迎麵駛來一艘豪華的船。白靖一笑,朗聲道:“秦兄好排場啊!”
餘音未落,隻見一個人飛上白靖船頭。借著圓月的清輝,此人的麵貌可以看得真切:眉似利劍,目若朗星,竟是十分英俊的一個人物,此人不正是秦南飛是誰!而那白靖竟是比秦南飛還要英俊,眉宇間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英氣,可那雙眸中透出的溫和讓人覺得他十分親近。
秦南飛抱拳笑道:“白兄怎的在此獨酌?莫非是偷偷出來清淨的麼?”
白靖請秦南飛坐下之後自己也坐了回去:“秦兄猜的總是才的這麼準啊。”他微微一笑,然後正色道,“秦兄此次特意從江南趕來,恐怕是有事要交代小弟吧?”
秦南飛肅容道:“沒錯。本想明日清早去青焰派找你的,未曾想今夜便遇到了你。”
原來那白靖竟然是青焰派的掌門人!
秦南飛續道:“赤焰的掌門已經得到消息了,寒焰城最近門闈緊閉,各堂也時常有人進出,不知要有何風吹草動。不過……據我的調查,寒焰城裏一直未曾露麵的南方護法朱雀使已經現身江湖。”
白靖一驚:“有這等事?”
青焰派、赤焰派、寒焰城本為一家,是在第三代掌門時才分裂開來。三個門派各自發展壯大,青焰派和寒焰城已處於江湖三大門派的地位,其中以寒焰成為最。並且,寒焰城被視為“邪派”。
寒焰城主麾下分列四方護法:東方護法青龍使,西方護法白虎使,南方護法朱雀使和北方護法玄武使。其中青、白、玄三使在江湖早已“聲名遠揚”,而朱雀使卻始終不曾在江湖上露麵。而且,傳說朱雀是四方護法中最強的,地位僅次於其城主。這更加引起了江湖中人的猜測。
而如今,朱雀使竟然露麵了。
良久,白靖沉吟道:“看來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秦兄,多謝你不遠萬裏來告知我這件事。”
秦南飛笑道:“那白兄是否該留我一晚,請我幾杯酒呢?”
白靖朗聲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小弟這裏的酒已然見底,不如你我去尋家酒樓,一醉方休。秦兄意下如何?”
秦南飛說出一個“好”字,兩人同時躍離小舟,“飛”向岸邊了。
“白兄,你說這朱雀使是不是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人呢?”秦南飛晃動著手中的酒碗,漫不經心地問。
“秦兄怎的對這朱雀使格外感興趣?”白靖饒有興致地問。
秦南飛笑道:“這朱雀使太過神秘了,白兄,你就敢說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麼?”
白靖沉思一會,緩緩道:“不止是那‘朱雀使’啊,整個寒焰城都太過神秘了,上至城主,下至走卒,我們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啊。”他忽又笑了,“所以,我也是有興趣的啊!”
秦南飛和白靖碰了碗,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兩人喝得正酣,卻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匆匆而來,在白靖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但見白靖略微皺了皺眉,然後他向秦南飛抱了抱拳,說道:“秦兄,小弟門中有事,不得不走了,請秦兄見諒。改日若有機會,小弟會加倍補回的。”
秦南飛笑笑,道:“白兄勿要介意了。請便。”
白靖朝秦南飛點了點頭,給了夥計一錠銀子便走了。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的盡頭,便從二樓窗子處跳進一白衣女子。
應該說是一個少女。
少女很美,黑色的及地長發在月光下仿佛泛著銀光,娥眉如柳,清澈的眸子裏帶著狡黠的光芒,小巧的鼻下唇角微揚。
“我說,秦大哥你也有被‘拋棄’的時候啊。”一邊說還一邊配合著調皮的笑。
秦南飛有些無奈:“你還真厲害,這地方你都能找到。”
少女笑得更燦爛了:“那是自然,我是誰呀!”
秦南飛苦笑:“你是軒轅凝啊!”
看到秦南飛的表情,軒轅凝高興得不得了。她心滿意足地跳到秦南飛身邊,微笑著說道:“秦大哥,剛才那人是誰啊?”
秦南飛戳了一下軒轅凝的額頭,笑道:“是青焰的掌門白靖。”
軒轅凝眼睛一亮:“他就是白靖?!”
秦南飛莞爾,說道:“你好像很崇拜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