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口袋打開,裏麵裝著些食物和水。幾個人坐在一起,填飽了肚子,沉默了好久,然後又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好些烏蘭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礦坑內。他們經過一道道石門,看著數不清的烏蘭人在在通道間走來走去,搬運礦石和木材,四周響著震耳欲聾的金屬敲打聲。
“我們是在地下嗎?”莫頓看著牆壁上從不間斷的火把問道。
“嗯,的確再地下,這裏的到底有多大我們也不知道!”有人回答。
“看樣子是把整座山從底部給掏空了!”莫頓自言自語地說。
地下裏蒸著熬人的熱氣,好些巨洞從山崖邊穿插出來,蒸騰的熱氣將從這些巨洞往外排出。
在這十幾丈高的洞**,所有人都在做著各自的事情,耳朵全被鑿石、打鐵,冒著水汽的嘶嘶聲充斥著。灌進洞口的風間斷地吹過,很快又從另外一個洞口穿出。莫頓看著眼前淩亂的畫麵,心裏亂糟糟的,望著從無數石階上來往的人群,心裏有些毛躁,但很快他就烏蘭人退到了一處打鐵的地方,開始鑄造刀劍。
一整天裏,他們被灼熱的氣流折磨得喘不過氣一般,手裏的鐵錘一遍一遍在鐵砧上揮舞,身體就像是一塊在火爐中燃燒的鐵塊一樣,又燙又紅,透著四周燃燒的火光,滿身都是汗水。他們在洞中叫喊著,隨著鐵錘揮舞的節奏,有力地打著火星四濺的鐵塊,嘣隆嘣隆亂響,不知何時,每個人嘴裏的喊叫聲都成了一個節奏,不斷地“要喝要喝”地叫個不停,仿佛是對命運的反抗一樣,那眾多的聲音組成一團,伴隨著同樣嘶喊的烏蘭人發出的恐怖叫喊聲,就像是要把正座巨山震塌一樣,每一聲號子就像是滾落的巨石砸向地麵,將地麵上的人砸得腦漿四濺,血肉模糊。
許許多多的烏蘭人提著陶壺,陶壺中裝滿了從山間取來的水,將陶壺中的水整個兒倒在他們這些打鐵人的身上。那水澆在紅鐵般的皮膚上,就像是燒紅的鐵瞬間放進冷水中,似乎還發著刺耳的嘶嘶聲,整得人精神瞬間變得舒爽,嘴裏忍不住長舒一口氣,身子就想舒散地摔在地上,不願起來。
在洞內已經分不清時間,分不清白天或是黑夜,所有人在休息後,都不願意再說話,從一道道石洞中的水簾中走過,任由水流浸濕自己的皮膚,仰著腦袋,閉著眼睛,張開嘴不斷地喝著水,解散渾身酸疼的肌肉,最後被烏蘭人騎著螻蛄從另一個洞口給帶到石柱上。
莫頓躺在石柱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望著頭頂的石頂,眼睛發蒙,一陣眩暈,嘴巴裏不住地咽著唾沫,好久之後,他的心才平靜下來,一點食物也吃不進去了。
老人給他撕了一塊肉,對他說道:“吃點吧,不然活不了多久的!”
他接了肉,望著老人,問道:“您今天在哪個洞內?”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我們在做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