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躺在地上,眯著眼睛,尾巴不時搖上一下,猴子小灰則趴在床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看著臉色顯得憔悴的張小凡。張小凡瞪了它一眼,沒好氣地道:“你看什麼看?”

小灰自然不會對著張小凡說什麼人話,卻“吱吱”叫了兩聲,看它猴臉,主人受了傷,非但未有什麼擔憂之色,看著反而幸災樂禍的樣子多了些。

張小凡心中有些惱火,不耐煩地道:“沒良心的東西,難怪師兄不要你。去、去、去,到一邊去!”

這時腳步聲響了起來,未待他進門,張小凡已然聽到,笑著道:“六師兄,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送飯”

“沒辦法,我不想再回太極洞去閉門苦修。你不知道,那洞裏一到晚上又黑又暗、我經常被莫名怪聲給半夜吵醒呢!”

杜必書想起閉關日子,忍不住背後打了個寒顫。聲音忽然停了下來,隻見田不易矮胖的身子從房門處緩緩踱了進來。張小凡吃了一驚,這些日子以來,蘇茹隻讓他和星辰安心靜養,其他各位師兄包括田靈兒在內隻來看過幾次,其餘時間都隻有杜必書三餐送飯來,根本想不到田不易會突然出現。

星辰躺在床上,早聞見肉的香味。剛才聽到小凡和六師兄在園中對話,卻見田不易突然走了進來,連忙爬起,下了床就要行大禮,田不易看著心疼,揮了揮手,道:“罷了。”

看著星辰放蕩不羈的神態,田不易無奈笑了一下搖搖頭暗道:自子恐怕難以調教的守規矩了。隨即他又歎了口氣,道:“老七,你過來坐下吧。”

“是師傅。”

星辰應了一聲,坐在對麵。

“身子怎麼樣了?”

星辰恭恭敬敬地道:“從通天峰回來以後,蒙師父師娘救治,還有各位師兄的照料,現在已無大礙。”

田不易看著他,淡淡道:“七脈會武已過去一月有餘,看來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有幾句話,現在要問問你。”

心下一沉,星辰隱隱沒覺得哪裏做錯,索性笑道:“是,師父請說。”

田不易緩緩拿出十全劍放在桌上,道:“你這柄神劍,真是家族所傳之物?”

“嗯,反正我醒來時它就在身邊。不是家傳難道還是別人白送嗎?”

星辰聳了聳肩,用手一摸寶劍。隻見青光一閃,那柄寶劍竟無影無蹤了。

“看來還真是血煉之物。”

“什麼血煉之物?”

星辰莫名問了一下,笑道:“我記得這柄劍隻有我葉家之人才可使用,別人拿了也是爛鐵...”

“嗯,那就對了。”

田不易點了點頭,道:“所謂血煉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煉造寶物之中,這等奇術,方法詭異艱險不說,法寶材質更是苛刻無比,萬中無一,而且煉造過程凶險之極,一個不小心便為法寶凶煞血厲之氣反噬,死狀苦不堪言。當然,若能成功,則此法寶必定是威力絕倫,而且更有一個好處,便是寶物與主人血氣相連,除非有煉造人血脈,旁人皆不能用之,但也因為是以鮮血為引,往往便有了凶煞之氣。

傳說中這血煉之法,傳於上古魔神,自古以來在魔教妖人中代代相傳,卻並未聽說有什麼出名的血煉法寶,多半是這法子太過凶險,連魔教中人也不敢輕易嚐試。隻是,我觀你這神劍並沒凶煞之氣,想來定是你的祖先另辟捷徑來血煉吧!”

“那是,我葉家定出過修仙之人。否則,我的天份怎會如此之高。”

“這我沒意見,放眼本門、有那個瘋子敢引天雷來練體的。”

田不易笑了一下:“怎樣,修為可有精進。”

“嗯,被雷劈後,我的太極玄清道已經突破瓶頸達到上清初期了。”

“嘶”的一聲。

田不易聽後暗暗乍舌,難道這就是專修自身的捷徑。想來此捷徑奧義就是當天地靈氣不夠用時,引天地之威來重練肉體吧!不過自己弟子隻用五年便達到此等境界,這天分固然重要、可那不變強寧死亡的膽氣更是天下無雙。

“好了,你們兩個進來吧!”

田不易笑了一下,朝門外喊道。

“哈,終於開飯了。”

看著六師兄將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放桌上,星辰難理其他,抓起筷子一頓猛吃海喝。

“師兄,你要再這樣吃飯我可就不和你坐一起了。”

張小凡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奮鬥著第六碗飯的星辰有些抱怨道:“至少給我留點菜吧!我可是幹吃米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