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樓之上來人便也是越來越多,皆是知道這表演時間,特意而來之人。一炷香的時間之內,這三樓便也是坐的滿滿當當。
後來之客,並非沒有如這華服公子之仆人一般想打那劉修遠一桌的主意,隻是見到那些守候在側的奴仆腰上的腰牌之後,便也是熄了那心思。
“今日能與諸君共聚一堂,便也是柳夢此生幸事了,”柳夢微微一躬身,襝衽一禮,此話一說,在座之人盡皆大感受用。雖這說辭便是每日皆有,但是眼前這妙人說出,便總歸會有那指的便是自己一般。
當然那獨特一桌卻是例外,那赤塔侯仍舊便是大口吃肉,大碗飲酒。那雲逸皇子自然是心有戚戚焉,對這女子更是諱莫如深。再看那劉修遠卻是雙目緊閉,眉心緊鎖,卻是仍在感悟那翻爭奪之語。
“此時,便也是歌罷,舞盡,”柳夢蓮步輕搖,在那台上沿著那邊緣緩緩走動,“柳夢深知,各位盡是為了此時的那辯論會而來,可知是否有貴客願行那拋磚引玉之舉,為我等提出一個話題?”
場內一片安靜,那些個等著一舞終了方才登樓之人,便是這周遭城國那權勢之人。此等人對於這柳夢神秘之處自然有所了解,生恐受那意境影響,便是選擇此時登樓。
每日這畫舫三樓之處,在這柳夢歌罷舞畢之後,便是一場辯論會一般。此時便是這後來之人目的所在。第一便是那有才之人尋那值得效忠之輩,抑或是那商賈尋那為官之人結交一番,雖這目的各有不同,卻是兩字便可概括,便是那利益而已。
場中一片沉默,在座之人,便是誰也不想當這出頭之人。若是這話題提得尚為不錯且自身見解也頗為到位倒也罷了,若是一開始便讓他人將自己風頭壓下,便也可算上是白來一遭。
那柳夢對於此等情況,自是心中有數,這多年來,每日基本上便是如此,當然也不乏那天資嬌縱之輩,亦或是那猖狂之徒敢為人先。
妙目再次流轉,待停到那劉修遠身上時,一絲主意便湧上心頭。
“這位公子,”柳夢輕搖蓮步行至桌前,手中花扇搭在那劉修遠肩頭,輕點幾下,“不知可否為我等行那拋磚引玉之舉。”
隻覺一股馨香之氣撲麵而來,劉修遠便感覺到肩膀之上,一股熱流傳來,直朝心肺之處襲去,可惜那心中卻正是抱元守一之時,若是此時吃那一計,必定這道種受損。
那赤塔侯微微一哼,單指屈深,虛空之中便是一戳,卻見那花扇之上一到輕煙冒出,定睛一看,那花扇上卻是洞穿一個手指粗細的洞孔。
劉修遠身軀一震,便是從那感悟之中脫離出來,臉頰一紅,胸腹之內熱氣翻騰,險險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赤塔侯,大袖一揮,頓時一道暖風在劉修遠臉頰之上緩緩拂過,四肢百骸之內一片暖意,頓時感覺那翻騰之感,逐漸微弱。
“哼,”赤塔侯再是一哼,神識凝聚直朝那柳夢襲去,“本侯便以這天地之間,人之爭奪向姑娘請教一番!”
卻見那柳夢發髻之上,玉簪上垂下的圓珠光華一閃,微微聽見一絲那碎裂之聲,身軀更是倒跌幾步,抬手向那發簪垂落的圓珠摸去,便是碎成粉末掉落一地。
此起彼伏之間,這二人便是各展神通鬥上了一番。
“哼,”赤塔侯心中微微一愣,這神識爆發之下,本是想著將此女震落三樓,卻是讓那法器擋下,又是一哼,赤塔侯倒也不願落人以大欺小的口實,便是虎目一瞪,便也不再出手。
那柳夢倒也是極為玲瓏之人,接著這震蕩倒退之力,便是扭身後仰,手中花扇一晃,便是擺出個鸞鳥梳理羽毛之態。
“這位先生便已經提出心中所惑,不知諸君心中有何想法?”柳夢蠻腰輕扭,便重又站了起來,隻是那眼中忌憚之色甚濃。
見著這一幕,那雲逸皇子便是微微一笑,這柳夢先是讓自身險些喪失本性,繼而又去招惹這蠻族之人,吃這一癟,倒也是純屬咎由自取。
“塔侯,”劉修遠心中一定,視線掃向那柳夢,“這女子可與我等有嫌隙?為何突施暗算?”
“哼,”赤塔侯又是一哼,“此女所修之幻心功,便是那人族修士水月宗一脈傳下之法,隻是此女雖表麵上看起來卻是一片嬌媚之態,內心卻是高傲以及,便是暗惱我等不曾色魂與授而已。”
“水月宗?”劉修遠微微一思索,部族之內的書卷上依稀也曾提過。
“水月宗便是人族修士五大宗之一,”赤塔侯望向那台上八麵玲瓏的柳夢,“宗內女子眾多,個個皆是七竅玲瓏之人,修士之中,此宗便是亦正亦邪,對於此宗各族修士評價褒貶不一。隻是這水月宗往日卻也安分,隻是卻也逐漸將那手掌伸向了各國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