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是新來的實習醫生林童吧,剛才鄒主任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這個被稱作寶寶的護士長“笑容可掬”地走向林童。
你可不要再笑了!林童表麵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心裏卻是怕的要命。心想,如果不是腦袋兩旁的耳朵擋在那裏,生怕她的嘴會咧到後腦勺去。
“陸老師好。”林童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不要這麼客氣了,來我帶你去換衣服。”陸寶寶不知什麼時候手裏多出了件白大衣,把它交在了林童手上。
林童跟隨著陸寶寶來到了位於底樓最西邊的一間房屋,“這裏就作為你的更衣室和休息室吧。”陸寶寶打開房門,“我們科還從來沒有來過實習醫生呢,所以從來沒有專門為實習生準備的更衣室,這個還是剛才我接到主任電話後臨時給你騰出的房間,你先湊合著用,待會我讓勤工再好好打掃一下。”林童看著眼前這個不足五平方的房間,雖然沒有什麼雜物,但是因為長久不用的關係裏麵充滿了發黴的味道。林童拿著手中的衣服,走了進去。不一會兒,林童穿著白大衣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陸寶寶。難道她很空嗎?自己換衣服也需要她等在門口嗎?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這樣的奇怪呢?
“林童啊,”陸寶寶神秘地湊近林童,“我告訴你啊,我們這裏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你,你。”
“護士長,怎麼不一樣啊?”林童見陸寶寶神神密密的,不由有種奇怪的感覺。
“也沒什麼,總之,你自己小心吧。”陸寶寶說完這句話馬上轉身離開了。
真是奇怪的一群人。想著今天早上先見到的鄒帆主任,再是那個肉饅頭,又有現在的神神密密的護士長。哎,怎麼會全被自己遇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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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工作,林童逐漸熟悉了這裏的工作流程和工作人員。在這個腫瘤科,這位看上去並不是很老的主任其實已經快七十歲了,是退休後返聘的;四個高年資的住院醫師,七位護士,這四個醫師和七個護士也都差不多要到退休的年齡了,由於腫瘤科的工作比較輕鬆,醫院經常會安排一些“年老體弱”的工作人員在腫瘤科工作。另外林童還了解到一個比較奇怪的現象,住在這裏的病人多數都是沒有多大希望的晚期癌症病人,有很多病人住在這裏也不進行抗癌治療,隻是借助止痛藥物來緩解疼痛,可是這些人有的都住了很久了,竟然比一些進行抗癌治療的病人活的都長久。
“林童,你跟我去庫房拿一下記錄單,辦公室的用完了。”陸寶寶準備帶林童去拿東西,並給了她一串鑰匙。
“知道了陸老師。”林童接過一大串鑰匙跟著陸寶寶朝庫房走去,誰讓自己是個實習醫生呢!在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後,還經常要被護士長差遣。雖然主任也知道這件事,可是她並不幹涉,反而很默許呢。
庫房是放置備用物品的地方,從病人用的清潔的床單到書寫用的記錄單,總之隻要是在病區裏用得到的東西,都會在庫房內有存貨備用。庫房在二樓的盡頭,由於是老式蘇聯式的建築,所以在房子的樓梯是在走廊左右兩邊盡頭處。林童跟在陸寶寶身後穿過一樓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是房間,沒有直接對外的窗戶,采光不是很好,隻有靠近樓梯的牆麵上一個高高的老式木窗和天花板上昏黃的燈光發出光線。來到左邊的樓梯口,林童發現樓梯是由整塊石板做的,這種材料的樓梯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了。石板上經常被踩踏到的地方都已經出現了光滑圓潤的凹陷,扶手是由的木頭製成的,把手在上麵也可以清晰感覺到經常被觸摸的地方的凹陷痕跡。
跟隨著陸寶寶穿過樓梯來到二樓,二樓的走廊和一樓的一樣采光很差,惟一的區別是一樓的房間已經用作病房和醫務人員的辦公室,而這二樓的房間都被封閉著,門上貼著封條。陸寶寶指著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對林童說:“那裏就是庫房了。”正在這時,陸寶寶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了電話:“嗯,知道了,我現在就下來。”掛上電話抬頭對林童說:“林童,樓下正在搶救病人,我要下去幫忙了,你自己去拿記錄單吧。”說完轉身下樓,“哦,對了,”陸寶寶想起什麼似的“順便把庫房裏的裹屍單也帶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