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施禾西北方向幾十裏的地方,一名身材修長,相貌俊逸,一身紫色長袍雍容華貴的年輕男子,後麵跟著十幾個同樣是黑袍製式的隨從,男子旁邊站著一位麵容略顯蒼老,臉上有著淡淡陰霾之色的老者。
“我剛才感覺到,十三的奴印消失了……”
“哦?”那名看起來像富家子弟的男子聽到此話也是略微驚訝。
“老奴之前來交代過,這一次來不準惹事,一切以找到五行妖核為前提,十三就這樣死去,老奴怕是要去看一看,肯定事出有因。”
“嗯。”長相俊逸的男子淡笑著“呼延長老我肯定是放心的,我們這一次貿然出動這麼多人來也有些風險,小心一點這是必須的,等我拿到傳承……。”
青年男子沒有繼續再說下去,手掌收縮,好像要把這天下給抓住一樣。
“其餘人跟著我,繼續找。”
施禾清理戰場過後徑直往東南走去,心中不排除黑袍有同夥的可能,所以再次起程時小心了許多。
不過當施禾沒走多久之後,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那人停留在空中,一張老臉麵無表情地看著施禾,語氣古井無波。
“小友,不知剛才有沒有看到一位穿著黑袍的男子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施禾的汗毛都差點炸了起來,自己剛殺完人就被仇家給找上門來了?
人類自己有一套修煉體係,從邁入武道門檻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在修行路上漫漫長行,踏至不惑,而後初識本心,借天地之力,凝聚命星,在命星無法承載自己體內的元氣之後,破而後立,命星殞,為命殞,知其路,造命格,命格圓滿,創靈台,入遁一,遁一封王,終得大道,踏聖境,自命星過後,一般每重境界分為九重,視為極限。
施禾現在的修為為命星七重,命星淩地,命殞飛行,靈台移山,遁一填海,相傳若是從聖過後可跨虛空。
而眼前這個老者,至少也是個命格強者,施禾現在的實力與之相比猶如天塹,若是交手可是半點僥幸的機會都沒有。
“回答前輩,不知道。”施禾不卑不亢答道。
“不知道……”老者微微沉吟,一點也不意外
“那你就去死吧。”他好像隻是說了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隨即右手朝天一引,聚起無窮元氣,蘊含著雷霆萬鈞的力量,向著施禾麵首拍來。
施禾大吃一驚,雖說這兩年來他跟徐勃外出曆練,早已見慣生死,但像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死手的還是少見。
意識到這一掌的危險性,施禾毫不猶豫施展出了徐勃傳給他的一門神通。
“陰陽兩儀盾。”
雙手並攏,深吸一口氣,虛靈頂勁,氣沉丹田,低念一聲:“起!”一麵若隱若現的黑白圓盾浮現開來,若隱若現,黑白圓盾的氣息相比於老者雖然遠遠不如,但是卻透露著渾厚又堅不可摧的氣息在裏麵。
偏沉則隨,雙重則滯。
“砰!”一掌一盾狠狠地撞在一起。
盾上迅速浮現了一絲裂痕,隨後直接碎裂,由於兩人境界上的巨大鴻溝,施禾敗得一塌糊塗。
施禾隻感覺到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從盾上傳來,右手的手臂直接被老者的真元所震斷,而且那股真元生生不息,一直在施禾手臂內橫衝直撞。施禾自己都不知道飛出去了多遠,撞到遠處一塊大石頭上,那一瞬間的疼痛感讓施禾甚至以為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咦?”那老者看著不遠處掙紮的施禾甚是驚訝,沒想到今天自己一招竟然被一個命星的螻蟻接下來了。
“哈哈哈,好強大的神通,這種神通,區區螻蟻怎配擁有它。”看著還在試圖站起來的施禾老者貪婪之色閃過,又是一腳踏出。
“說出神通,我可饒你不死。”
“否則待會老夫自行搜魂就由不得你了。”
施禾哪會相信,眼看那一腳即將踹到自己身上,渾身是血的施禾左手摸向脖子上的項鏈,一封潔白無暇的信箋出現在它的手中,隨後施禾大力一揮,直接它扔向了那名老者。
那封信箋仿若有著靈性,輕飄飄地飄向老者,對於這個白色信箋,老者雖有防備,但還是不太在意,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麵前,任何外物都是無關緊要的。
是的,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麵前,任何外物確實是無關緊要的。
當白色信箋接觸到老者腳底那一刹那,陡然大放光芒,純淨的,乳白色的光芒在這一刻使得整個天空都因此而黯淡了許多。
“啊!小畜生!這是什麼東西?!”
正正是這些令人心醉沉迷的光,此刻卻變成了老者眼中最可怕的東西,它開始吞噬著他的身體,任憑老者使出萬種招式,都無法化解,徒然掙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變成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