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煙喉頭動了動,看著邵英緩緩說道,“太好了,以後我就能經常和英兒在一起了。”
邵英眼睛瞪得圓圓的,自己也不敢置信似的,鬆煙笑著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這是她早就想做的,隻是之前礙於身份不能與邵英太過親昵,如今心願得了,她自己麵容上也顯出一種心滿意足的神情。邵英長得像燕芙蓉多些,被鬆煙親了一下,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讓鬆煙想到了燕芙蓉幼時幾乎從未露出這模樣,不由新奇而憐愛地看著邵英。
她快活地抬起頭,看到已經放開手,低著頭出神地注視著邵英的邵鼎。鬆煙見他麵上的神情晦澀,便從心底裏生出歉意,自覺自己是否太得意忘形?不提燕芙蓉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與邵英親近,也許侯爺也不希望夫人給英兒回應呢?
邵鼎背著手,淡淡說道,“英兒,下來。”
邵英乖乖地答應了,鬆煙連忙躬身將他放在地上,邵英站穩了,忽然在鬆煙臉頰上也親了一下。鬆煙一怔,邵英說道,“母親,鬆煙姑姑原來沒有騙我。母親是因為擔心我,才不能見我。”
他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鬆煙心頭一酸,連忙說道,“當然沒騙你了。”
她說完了,心虛的覷了一眼邵鼎,見他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裏更加不安。
邵鼎見她的話似乎是說完了,便說道,“走吧。”
他轉身便走,邵英連忙邁著小腿要跟上,受了傷的右腳卻一軟,好在鬆煙就站在一旁,連忙扶住了他。鬆煙見邵英仍然一聲痛也不叫,心疼不已,大著膽子向邵鼎說道,“侯爺,不然讓世子休息一日吧。”
邵鼎皺起眉,還未回答,周正家的忽然出人意料的插嘴說道,“恐怕不行。”
鬆煙與院子裏的仆婦們都萬萬想不到周正家的一個仆婦,竟然在這時候搶話。邵鼎卻也不知道為何,一語不發,周正家的毫無自覺似的繼續逾矩說道,“夫人雖然一片慈愛之心,卻不知道世子平日裏就在平波堂落了進度,若是再隨意缺課,便更加失了約束,行為懶散,如此以往,什麼時日才能完成學業?”
鬆煙聽了,局促說道,“這我未曾想到,隻是想著世子受了傷,不如……”
周正家的眼睛裏藏不住的鋒利,徑直盯著鬆煙,頗有些諷刺地說道,“您自然想不到了,今日在世子麵前不管不顧,愛護有加,前幾年……”
邵鼎輕輕咳了一聲。
周正家的連忙住了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鬆煙被周正家的指責刺得臉頰通紅,不知所措的低著頭站在原地,邵英在她懷裏不解地問道,“母親,方媽媽是怎麼了?”
周正家的娘家說是姓方。鬆煙小聲說道,“沒事,方媽媽暫時有些生氣,一會兒就好了。”
邵鼎在一旁聽得清楚,開口說道,“英兒腿腳不便,便休息一日吧。”
鬆煙愣愣的跟著點頭,邵鼎又輕描淡寫地說道,“今日能把世子平安無事救下,便是萬幸,其餘細枝末節的小事,便一概不追究了。”
鬆煙連忙答應,邵鼎便獨自離開了。
等他走了,周正家的不等鬆煙的吩咐,自己慢慢站起來,平日裏與人相交的殷切笑容全然不見了,板著臉走到鬆煙與邵英身邊,向邵英伸出手說道,“世子,我們走吧。”
邵英既不想離開剛剛見到的母親,又見周正家的麵色可怖,更向著鬆煙懷裏縮去,“父親沒說讓我回去。我要在這兒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