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瑞剛一回宮就將禦書房裏能砸的東西都砸個便,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太監總管張德海的臉上,“張德海,你說,欺君之罪是要如何處置啊?”
張德海看著齊天瑞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奴才一直盡心盡力地伺候皇上,不知何事惹惱了皇上,還請皇上明示。”
齊天瑞冷笑著走到張德海的身前,抬起他慘白的一張臉,“明示嗎?好啊,朕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小安子,將今日丞相府一行說與張德海聽。”
一直在門外伺候的小太監走了進來,將蕭寵寵閨房內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一臉無奈地說道:“若是蕭家二小姐長大成人,必定是個潑婦,哪裏有資格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張德海連忙叫苦求饒,“皇上英明啊,奴才從未說過謊啊,奴才真真的見過幾次蕭家二小姐,現在年紀小倒也談不上端莊,但絕對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子,絕對不會是潑婦,奴才也不知道今天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她掉進湖裏之後,腦袋進水了?”
齊天瑞怒視著滿臉冷汗的張德海,“休要狡辯,一定是你收了蕭丞相家的好處,才會處處幫著那個潑婦說話,朕明日就要去母後那裏退婚。”
“皇上啊,蕭家二小姐才五歲啊,即便不端莊,卻也絕對稱不上是潑婦啊……”
“閉嘴!”齊天瑞一記眼刀飛了過去,嚇得張德海頓時閉了嘴,“朕看在你往年侍奉還算盡心的份上,準許你提前告老還鄉,明日去內務府取一百兩銀子,然後衣錦還鄉吧。”
張德海看著齊天瑞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的架勢,深知自己這番離開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再說下去,沒準就真被扣上一個‘欺君’的罪名,到時候可就要掉腦袋了。
張德海眼眶含淚,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響頭,雖然心有不甘,可到底還是說道:“奴才叩謝隆恩。”
小安子看著張德海默默離去的背影,心裏也有諸多的不舍,畢竟那個人是帶著他一路成長的師父,可是今日之事卻是他親眼所見,蕭家二小姐絕非師父平日裏說的那般懂規矩,可想而知,師父之前說的種種好處,必然是有水分。
“小安子,你是不是覺得朕的決定有些不近人情?”齊天瑞將小安子恍惚的神情盡收眼底,“張德海服侍朕有十年了,從朕還是個嬰孩時起就在身邊照顧著朕,今日之事原本也可以小懲大誡,隻是朕想借此事給那些企圖欺瞞、哄騙朕的臣子們提個醒,朕雖然年紀小,但心明眼亮,一切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都會在朕麵前無所遁形。”
小安子看著龍椅之中的齊天瑞,明明還比自己小一歲,可是那種渾然天成的龍威卻是讓人不敢直視,“皇上英明。”
齊天瑞的目光越過小安子落在了遙遠的繁星之上,“朕現在還不能親政,一切都還要仰仗著攝政王和蕭丞相的輔佐,可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一件也瞞不過朕的眼睛。攝政王一直背著朕積攢勢力,隨時準備著謀權篡位。至於蕭丞相,那隻老狐狸就是牆頭草兩邊倒,至今也不見他偏向哪一方,卻也不見他得罪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