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江紹榮以前並非是這樣,自從沐小枝嫁給他進了精神病院,後來沐家敗落,沐爸在牢中自殺以證清白,沐媽沒過一個星期就出了車禍死了。
這些江紹榮都看在眼裏,但是從沒有伸手去管過,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誰都想不到曾經跟沐家世交的江家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沐小枝突然就變得可憐了,但是這個男人從未憐惜心疼過她。
這一次,沐小枝犯了這麼大的錯,他又打算怎麼做呢?
醫院的長廊盡頭是手術室,江紹榮一臉陰沉的坐在椅子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煙霧在走廊繚繞的迷情。
他一身深黑精簡的西裝名貴而高雅,此時他坐著,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
他眯著眼睛在想沐小枝坐在台階上的表情,眼睛盯著院牆外麵,救護車熟悉的聲音,她一定是害怕的。
當初她就是這麼做的。
她就坐在那裏,瘦骨嶙峋的,麵色慘白的,看著他,驚慌無助。
心頭升起一陣鈍鈍的疼,開始無法抑製。
莊家的人來的很快,見江紹榮坐著,莊父莊永川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安琳麵色焦急,但是這兩個男人始終平靜,她不好發作。
怎麼好好的就受傷了。
江紹榮腳下的煙蒂很多,說明莊文希進去了很久,他一直在抽煙,即便是煙霧散盡,這裏還是一股難以掩去的煙味。
莊永川擰了寧眉,莊文希怎麼會受傷?
“紹榮,文希的傷是怎麼回事?”莊永川一身淺灰色西裝此時顯得很嚴肅,他同樣是從公司趕過來的。
“我太太傷的。”江紹榮眸子裏一層寒意,手中的煙丟在地上被腳踩滅。
莊永川和安琳皆是一驚,江紹榮把沐小枝接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這沐小枝當年不管是否精神上有問題,但是在那種地方待了三年,就算是正常的也會變得不正常。
“你明知道……”
“伯父你可能是弄錯了,文希沒經過我的允許就去了我家。”江紹榮麵不改色冷冷的打斷莊永川的話。
莊永川一怔,沒有再說下去。
當初沐小枝傷了莊文希的時候,他們是要求判刑的,可是江紹榮卻說她精神有問題,直接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莊家無可奈何,怎麼三年後又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但她確實傷了文希。”
“一個精神病人,如果沒有人去招惹的話,她怎麼會動手傷人,伯父這話說的很沒道理!”江紹榮的態度冷硬。
他眯著眼,危險的盯著莊永川,都以為他還能像以前一樣任人擺布是嗎?
莊永川看著他,這個男人早就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如今已經三十多歲,以前的江紹榮已經死了。
在沐小枝被送進精神病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江紹榮現在是鐵了心的不會讓他們再動沐小枝的。
安琳很不滿,為什麼這麼多年江紹榮反而變得這麼陌生了呢。
以前對莊文希那麼好,現在看起來卻如此的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