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詩詞真有一番見解。”尤劍離看向楚夢依,淡淡地說,不像是誇獎。
楚夢依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尤劍離,眸光一冷,說:“尤公子不是也在試探我的實力嗎?”
她不喜歡這樣的試探,絕對不。她自然知道人還是內斂點的好,無論在哪裏那個時代,都是強者說笑弱者哭。
楚夢依除了有一些才學和膽識,便沒有什麼勢力了。若尤劍離真想試探她,再出去她這競爭對手,恐怕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尤劍離不說話,隻是做著那個古今文人墨客都有的一個怪癖,搖羽扇。
幹脆,楚夢依也閉上了嘴,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清王爺出的題也非什麼難題,第一道是要求寫一首詠春的詩。哲理詩也好,回文詩、對偶詩也罷,隻能做一首。
大廳內一下喧吵了起來,有人直接吟了出來,有人則用紙寫了下來。
尤劍離還是扇著扇子,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卻是溫文爾雅,楚夢依覺得這就是虛恭假麵的正版代表。
這時哪個欺負弱小的“男子”寫出一首滿堂喝彩的詩,挑釁似的說:“楚公子,你不會一首詩也不會做吧?”
一群人又集了目光過來,楚夢依心中把那個人罵了一萬遍。轉頭看向尤劍離,他還一副無所事事的表情。顯而易見的,他也很想知道某人的真實實力。
楚夢依心一橫,感和姐叫板?姐讓你們見識見識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於是她輕輕吟出了唐代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雅間中的君玉清聽到此詩,心中一讚。能寫出這樣一首詩的人,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心懷和懂得欣賞的眼光啊。
楚夢依:這是在誇我嗎?
作者:當然不是在誇你,在誇韓愈先生。
正當眾人在品味這首詩的時候,二樓的雅間傳出聲響。
一首意境幽遠的詩緩緩的流出。而那聲音也格外的好聽,似春天的流水從每一個人的心上緩緩流過。
“清王爺,清王爺的詩,真是讓人如沐浴春風一樣啊!”不知是誰看出其中的端詳,大聲說了一句。這家夥,大廳炸開了。
如果說女子不矜持這個世界會完蛋,難麼如果讀書人不矜持你就會看到一件事——踩踏事件。
楚夢依看著眼前的景象,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再看尤劍離,楚夢依不由的在心中給他豎一個拇指加中指。這淡定沒的說了,但是他怎麼這麼讓人鄙視呢?這麼大的事一點反應也沒有?
“龍聖國的書生,不,全天下的書生都有一個願望,就是見一見天下兩王爺。一個是已逝的楚離王,一個便是清王爺。”尤劍離終於開口了,而且說的話還不是一般的長。
楚離王?楚夢依心中稍稍留意了一下,那個殺兄奪位,命喪皇妹手中的楚離王?
“誰說楚離王手天下人敬重了?”“男子”淡定自若地站著,沒有受到清王爺那首詩的影響,“他那裏比得過清王爺?”
她之所以還這麼淡定,不就是因為樓上那個是她的皇兄嗎?想要詩,他皇兄二話不說寫給她的。那群書生真是……沒見過世麵。
尤劍離的目光閃過一點波動,但楚夢依沒發現。
楚夢依選擇沉默,其實她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誰說書生、秀才就是文弱的啊?
君玉軒統一天下其實挺簡單的。他把自己的三弟空降到敵方軍營,然後大聲喊:誰能救清王爺賞金萬兩。那書生秀才們一定像洪水一般湧來,以一敵百。
這真是…還是詩會嗎?真的不是比武大會?
會場很久之後安靜下來,而會場中多了一個人——君玉清。
楚夢依可以猜到,除了他,似乎不會有人再有這種氣質了。一襲白袍,君子如玉。年齡二十一二歲,墨發簡單的束好。
穿著…和楚夢依有點像情侶,都是白的啊。話說他和君玉軒真是一個娘生的嗎?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平易近人?
咦?他在衝我笑嗎?楚夢依有點自戀的想。不過馬上發現不是,他在對尤劍離笑。
楚夢依腐女的想到了…jq二字。
偉大的春天裏的某一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裏,總之…真是個發生jq的大好日子。
因為尤劍離也笑了……而且該死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