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中醫治愈癌症的戰略與戰術(1 / 3)

一、為學日益為道日損

1. 從屬性的戰略方針

癌本是中醫病名,與西醫所稱惡性腫瘤類同。中醫立足於生命運動方式,其病變當屬瘤氣。瘤氣乃是生命自在空間形式與空間狀態的異常演變,控製失司引擎自行原位複製和異位釋放的發生程序。它的破壞性決不僅僅限於局部組織結構的病理改變,而在生命過程中各種運動方式相互關係的嚴重失和。它可阻塞生命信息傳遞網絡,並且擾亂生命調節防衛係統,從而引起生命主導方式的癱瘓,迅速導致整個生命過程的終止。借用名“腫瘤”隻是反映了該病在形器上的表現,而神氣運動方式的變異卻是中醫研究的任務。西醫學的認識目前尚拘於器官組織與細胞的層次。在分子層次上,科學界雖已初步發現基因排序,但尚不能深入了解基因的功能。所以,對癌基因的進一步認識當屬後基因組與功能基因組計劃的內容。僅就物質結構領域而言,從分子到原子,從中子到電子,從粒子到場,從光子到虛子,生物醫學的路程仍然無限漫長。

惡性腫瘤被認為是威脅人類健康的“一號殺手”。據統計,目前全世界每年新增惡性腫瘤患者約900萬人,死亡500萬人。我國每年新增惡性腫瘤患者則高達180萬人,死亡150萬人。平均每分鍾就有2.5人死亡。而且其發病率和死亡率,以及治療費用之高,無疑令人不寒而栗。談癌色變!惡性腫瘤的診斷無異於宣判死刑的同義語。其患者麵臨精神崩潰的嚇死,傾家蕩產的困死,受盡折磨的苦死。自信心的喪失,惡信息的包圍,意識的誤誘導,精神的反作用,使生命的調控方式及其防衛係統瀕臨瓦解。突發性變異自始至終存在於人的生命過程之中,醫學癌恐怖自始至終存在於人的社會活動之中。但是人類自己握有戰勝一切疾病包括各種癌症的武器,生命有自穩定、自調節、自控製、自組織、自和諧的巨大能力,自信心的徹底恢複是發動潛能的根本,防治惡性腫瘤必須進入反恐怖的時代。

中醫是治人之道,而不是治病之學。中醫的目標在於促進生命過程的自我實現、自我發展與自我和諧。中醫辨治瘤氣可調動生命活動潛力,控發時空狀態突變,阻斷異常信息傳遞,終止異位惡性克隆。把中醫辨病求因、審機論治的前提定位在西醫診斷和治療的基礎之上,把中醫的所謂療效指標定位在“改善生存質量”“延長生存時間”以及“減毒增效”,即減輕放化療的毒副作用,增加手術及放化療的效果,就使中醫完全從屬於西醫,充當了一種配合性的輔助療法。這一戰略決策,導致中醫在所謂科研、臨床工作中全方位地采用了西醫的思路、方法和價值標準,從根本上喪失了自己的思想、理論和實踐優勢。

“中醫臨床研究”課題基本上采用在西醫診斷、治療的基礎上,附屬所謂“辨證分型”,設計協定處方,尋找定量指標,進行統計學處理,以觀察臨床療效,即是否能減輕病人症狀,延長生存時間,減輕毒副作用。就像人們天天用鑰匙開門而不承認特異性微小的能量可啟動秘密機關,天天遙控電視機而不承認特異性微弱的信息可控發驚人突變一樣,所謂的“中藥研究”則完全從屬西藥研究的思路和方法,采用動物腫瘤模型,埋頭生化藥理實驗,苦苦提純其有效的化學成分,並尋找其物質性的作用機製,力圖搞出降低放化療毒副作用,以及抑製或殺死腫瘤細胞的化學藥品。

這種以組織結構為對象,用還原分析為方法所取得的生物化學製劑,理所當然屬於西藥的範疇,因而也必然具有化療藥的嚴重缺陷。例如,人們對腫瘤細胞深惡痛絕,恨不能統統將其殺光。所以醫學界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不斷地通過動物模型和實驗研究尋找殺死癌細胞的化療新藥。然而,實驗室裏檢驗的新藥進入人的生命過程之中,其實際效果怎樣?破壞性又有多大?是不是會帶來誤殺、漏殺?如果腫瘤細胞殺不淨而正常防禦被摧毀,其卷土重來之時,又當如何?

不成功的手術及放療化療是否會導致病情惡化?有的藥品幾十年來未救活一個患者為何還在使用?腫瘤發生之時,人必緊急動員,形成包圍聚殲之態。如果正不勝邪,或者久攻不克,必成僵持防禦之勢。手術清掃、放射物質、化療製劑均以殺死癌細胞為目的。但瘤氣作為變異的運動方式與生命過程緊密結合,如果未能消滅全部變異及其內在病因,又無切實有效的嚴密控製措施,狂轟濫炸,敵我俱傷,勢必正氣衰微,屏障大開,突圍轉移,在所難免。此時加以食補藥補,會使病人麵色改觀,身體開始發胖,檢查腫塊縮小,在這醫患皆喜之際,最須當心瘤氣轉移。腫瘤侵襲轉移是該病變最危險的階段,是導致患者死亡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隻見其形而不見其神,隻見其器而不見其氣。所謂的中醫臨床與科研的主導性決策,如果繼續采取西醫的思路、方法和價值標準,以及從屬性的戰略方針與保守性的戰術措施,非但放棄了自己神聖的曆史使命,而且促成了自身主體性的日益消亡。舍本而末亦去,廢醫而藥不存。我欲與彼結合而化於彼,彼欲與我結合而我不在。老中醫的呼籲漸成空穀足音。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無數患者的死亡,隨著科學的革命和人類認識的回歸,我們將如何麵對中華民族文化、家國父老鄉親,乃至世界的期盼與未來的召喚。

2. 保守性的戰術措施

西醫將非手術療法稱作保守治療,似有不能徹底消滅,而行維持控製之意。現代中醫亦往往接受這一觀念,采取按部就班、遵照常規,進行所謂西醫辨病、中醫辨證分型,以配合手術及放療、化療。有關中醫治療腫瘤的文章隨處可見,就病因病理而言,主要集中在正虛、血瘀、水濕、痰凝、熱毒、氣滯、積聚、瘕等。而且多以具體物質理論來解釋,如虛是功能低下,瘀是血液淤積,濕是水液停留,痰是病理產物,毒是有毒物質,氣是精微物質,積是痰濕互結,是瘀血而成等。這一在物質結構領域中的牽強附會,與西醫細胞層次的研究相比則不倫不類,甚至被人家認為是愚昧無知,而自己也認為這是樸素自發。據此治療有扶正培本、活血化瘀、燥濕利水、祛痰化濁、清熱解毒、理氣化滯、消積散聚、破血化等多種方法。臨病除惡化者外,如果有效,大部分在於改善自覺症狀,或減輕放化療副作用,或暫時祛除兼見病邪,或進行手術後的調理。終不能解決腫瘤及其轉移等根本問題。其轉移率與死亡率仍然居高不下。

按照現有從屬、異化的“辨證分型”思路進行治療,由於醫生水平及經驗的不同而療效差異極大。雖然亦不乏遵從中醫固有思路和方法,取得顯著療效的報道。但治療無效或誤治、妄治造成嚴重後果者不計其數。本病虛實錯雜,盛衰緩急之機,絲毫不可大意。例如,邪盛所致正虛,宜先攻而後扶。邪不去則補之無益而有害。對於所謂滋補營養性的物質,突變方式的利用率顯然更高。恰如張從正所言:“邪去則正安,邪未去,補之足以資寇。”妄用補藥,或不適當地輸入營養,猶借寇兵而齎盜糧。尤其使用大劑陰藥滋補,滋的是陰邪,傷的是陽氣。如“滋腎”助其異常成形;“補脾”促其異常演變;“養肝”引其異常反饋;“潤肺”促其異常轉送。人有分類歸屬的五髒之氣,病有分類歸屬的五髒之邪。就形的結構層次而言,大至整個人體及組織器官,小至細胞、基因及分子、粒子,陰陽五行生克製化之數無處不在、無時不有。更何況神氣的遊行出入,時空的運變開合及信息的控發聚散,……正常與變異過程皆如此。所以補可扶正,妄補亦可助邪。

“正氣存內,邪不可幹”,屬於正邪內外關係範疇的討論,顯然是針對外邪而言。邪由內生,或外邪已引發內邪突變,正氣雖存,邪弱則正勝而邪強則正勝。當此之時。邪實正虛就其先後標本而言,則邪實為本,正虛為標。急則治標,緩則治本。其病最後階段正氣將亡之際,宜急救扶正,再圖攻邪。其病初起階段,邪氣奮作之際,宜盡早攻邪,切忌補虛。其病沉重階段,正邪交爭,宜攻扶皆施,以攻為主。用補不可太早,早則助邪;攻邪不可太過,過則促亡。馬元儀《病機彙論》論攻補之法:“攻者,攻擊之謂,凡積堅氣實者,非攻不能去之”;“補者,調養之謂,凡脾胃不足虛邪留滯者,但當養其正氣”。其並創邪氣盛衰攻補緩急之辨,謂“緩急之機,萬全之策”。

此外,瘤氣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氣滯血瘀、水濕積聚、痰液壅盛、鬱熱內生等態象,皆非根本病機所在而屬兼邪。其各種表現均為兼證與兼候。如失中則為虛實;失和則為寒熱;津液失通則為濕,或為痰飲;氣失通則為鬱,或為瘕聚;血失通則為瘀,或為積。其治當在專攻瘤氣的基礎上,根據標本緩急,進行佐治泄邪。如氣化失司,決瀆不利,水濕積聚之用祛濕逐水;痰濕內生,壅滯成毒,痰毒流注之用化痰解毒;氣失疏泄,滯而不行,鬱而為熱之用清熱散鬱等。但此等論治,以邪退即止。有是證即用是藥,無證則不可妄投。如果以此為瘤氣病機,一見癌症診斷,即予協定處方,必然事與願違。或者雖有其候,一味大劑久用,必然適得其反。恰如《黃帝內經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所言:“大積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過者死。”然而卻常見味多量大,每服數月之舉,妄圖四麵出擊、八麵包抄,名曰亂棍打死。但剿的是患者,破的是防衛,皆為庸醫殺人,或本是謀財害命。

更何況在疾病發生與發展的進程中,有些證候屬於人的主體性抗邪反映,或生命的自調、自控、自組過程的反映。例如瘤氣病態中,局部血瘀有時是防禦措施,為抗邪的圍困之舉。阻斷其供給,欲使其不榮,猶堅壁清野。當此我圍敵困,僵持不下之際,正方趨封趨閉,反方求活求開,正方森嚴壁壘,反方力圖突圍。如果連續妄用大劑行血破血之藥,活其血脈,逐其血瘀,必助邪之營運,而破正之堅壁。敵我俱“活”,敵順我背。輕則元氣大傷,重則隨時殞命。治人如治國,用藥如用兵。此猶廢樂毅而任騎劫,即墨之圍既亂,而火牛之陣成。

難怪古人謂:有病不治,方得中醫。即指有病未經庸醫的妄治亂投,則與得到中醫診治的結果相同(醫有上醫、中醫、下醫之別)。如是則西醫鞭長莫及之處,中醫西化而不能與之互補,恰留下一大片無主之域,為投機者大開方便之門。慈惠黎庶、澤被圜州的行醫善事進入經濟市場,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江湖醫中流傳:要發財,就治癌。一時間,偽醫、偽藥、偽保健品、偽氣功盛囂塵上。喪天良而欺羸弱,窮私欲而圖暴利。不立正之公,難破邪之私。在所謂的大醫院內長年累月耗巨資而不能治愈,則難阻擋唯利是圖而包治百病之假宣傳的誤導。在中西交錯、良莠不齊與非法醫療之中,不知所從的廣大患者及其家屬苦不堪言。

3. 中醫是人類的希望

中醫對瘤氣的辨治源遠流長。自《黃帝內經》以下,“伏梁”“積”“腸覃”“昔瘤”“石瘕”“石癰”“乳岩”等都是有關瘤氣的記載。宋代的《衛濟寶書》則有“癌”的論述。其音與“岩”同。“岩”的甲骨文是一個會意字,就是在山形之上,另加三個口形之石,表示巨石突起的山峰。其形即與癌字相似。小篆的“岩”是一個從山從的形聲字。用於描述疾病,顯然表示瘤氣的變異與腫物的堅突。劉完素在《素問玄機原病式·罵詈》中謂:“夫水數一,道近而善;火數二,道遠而惡”,“是知水善火惡”。在論“狂越”一證中,亦有“夫外清而內濁,動亂參差,火之體也;靜順清朗,準則信平,水之體也。”其所列舉的火熱病證中就有“瘤氣”。瘤氣即具內濁積結、動亂參差之惡性。可見精辟描述瘤氣之性者非中醫莫屬。

曆代醫家對瘤氣病機因、屬、勢的辨治雖有深淺、高下的不同,或及於本,或及於標,或及於藏府,或及於氣血,但均立足於生命運動方式的失和,欲調其氣、祛其邪、導其勢而使其平。各家有以為肝鬱氣滯者,如陳延之《小品方》七氣為病之見;《東醫寶鑒》六鬱積聚之論;虞摶《醫學正傳》氣鬱濕滯,熱鬱成痰之說;馮兆張《馮氏錦囊秘錄》理氣為先之治等。有以為氣不能作塊,而為食滯痰阻者,如朱丹溪《丹溪心法》痰與食積死血之說;戴思恭《證治要訣》導痰湯之治;陳士鐸《石室秘錄》補氣祛痰之法等。亦有以為瘀阻內結者,其治如《金匱要略》大黃?蟲丸、鱉甲煎丸,《黃帝素問宣明論方》鱉甲湯,《蘭室秘藏》廣茂潰堅湯等。有以為脾胃虛弱者,其治如《禦藥院方》蓬莪茂丹,《石室秘錄》消補兼施湯,《雞峰普濟方》大白術丸等。有以為水濕不化者,其治如《仁齋直指附遺方論》溫白丸,《丹台玉案》扶脾逐水湯,《宣明論方》三花神佑丸等。有以為陰虛內熱者,其治如《石室秘錄》軟堅湯,《景嶽全書》理陰煎等。

惟張介賓《景嶽全書》“脾虛則中焦不足,腎虛則下焦不化”之論;陳士鐸《辨證錄》“命門火衰不能化物”之說等,尤具真知灼見。而《景嶽全書》引徐東臬“大積大聚,如五積之久而成病堅固不移者,若非攻擊悍利之藥,豈能推逐之乎!惟虛弱之人,必用攻補兼施之法也”之論;葉天士《臨證指南醫案》倡久病蟲類搜剔之治;李中梓《醫宗必讀》創“屢攻屢補,以平為期”之法等,不愧古今指南。王肯堂《證治準繩》論初、中、末三法,已說明對該病時勢的辨治以及中醫能夠將其治愈的事實。如:初治積塊未堅者,除之、散之、行之,虛者補之;……中治其塊堅者削之,鹹以軟之,補泄疊相為用;……末治塊消及半,住攻擊之劑,因補益其氣,兼導達經脈,使榮衛流通則塊自消矣。由此可見,中醫應確立主體性的戰略方針與進攻性的戰術原則。

中醫的研究對象是人的生命過程及其各種運動方式的相互作用,其概念、範疇體係基本上是關於過程、方式與狀態的描述。中醫藥作用於人的生命過程,調整其失和的生命運動方式,並可迅速引發病態運動方式突變,從而起到治於人而病自治的目的。所以其對失和引起的瘤氣的調控,具有不可估量的戰略和戰術優勢。除古代醫家外,近現代名老中醫及全國各地中醫運用傳統理論與技術治愈惡性腫瘤的事實亦比比皆是。現代中醫絕不應該繼續拋棄自己的傳統,重新走向還原分析結構研究的艱苦曆程。中醫是過程之道,而不是結構之學。中醫是生命過程演化方式之道,而不是人體結構存在形式之學。老子說:“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求學必須一天天地增加知識,悟道必須一天天地減少舊學。領悟中華醫道必須逐日減少多年積累自我異化的現代中醫理念、觀點與成見,以期真正實現中醫的卓然自立及其與西醫的相反和諧、相反互補與相反相成。中醫治療惡性腫瘤是人類的希望,而徹底地改變從屬性的戰略方針,以及保守性的戰術措施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