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前院熱鬧聲一陣接著一陣,她沒有去看,最愛的人與別的女人成親,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殘忍,她沒法去送上虛偽的祝福,而且那個人以前還睡在她身邊。
窸窸窣窣的響聲從前麵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是誰,是他麼?孟婉抑製不住內心激動,艱難走下床,快速打開門。
“呦,還真是熱情呢,這才多久沒見,怎麼憔悴這麼多,看了真叫人憐惜呢。”後麵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孟婉冷淡的看著一身華服的女人,
看起來不輕純金流蘇鑲珠鳳冠搖晃著,讓人懷疑她是怎麼帶起來而且昂著頭的,大紅色像火一樣的用金線繡著鳳凰的嫁衣,灼燒著她的眼,唇不點自然紅,臉不抹粉白勝雪,鼻梁堅挺,整個人透出一股子驕傲。
後麵兩個丫鬟一臉獻媚,身上衣服與首飾看起來也是極好的。頗有些狗仗人勢的味道。
孟婉想到此微微笑了笑“見過公主,不知公主來我這破地方有何貴幹?”
本來就是想來刺激一下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還能笑的出來。關鍵是,都憔悴成這樣了,卻還帶著一股子清高風韻,讓鈴公主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你別纏著澤哥哥了,他今天就要娶我了,我馬上就是澤哥哥的正房夫人了,狀元府的女主人了。”
眼角輕揚,眼神微挑,頗有些挑釁的味道。
“纏沒纏著我不知道,他來是他的事。他走也是他的事”孟婉努力克製著心痛,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鈴公主氣的渾身發抖。她這是什麼意思,還想纏著澤哥哥?看見她頭上的玉簪,轉而目露凶光,“你們兩個,把她按住。我要毀了她這張臉,看她還怎麼勾引澤哥哥。”
兩個丫鬟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乖乖上前按住孟婉。孟婉本身就因為虛弱,無力反抗,況且她也不想反抗,也無力去掙紮,去叫喊。
為什麼?嗬嗬,這個屋子雖算不上好,但也算是離大少爺院子最近的了,平時沒有大少爺允許,是不可能進來的,今天她出現在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既然他都默許了,自己還有什麼資本可以反抗。
鈴公主隨手抽出玉簪,頭發頃刻泄出,她盯著孟婉不回避不屈服的眼神,猙獰的笑著。
孟婉並沒有害怕,隻是心酸,他現在肯定是在敬酒,接受萬人祝賀吧,哪管的到她此刻有多麼絕望,多麼需要他呢?
玉簪順著右耳滑下直至右嘴角,左耳滑下至左嘴角。她緊緊閉著雙眼,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可是疼痛讓她比誰都清楚,這是赤裸裸的事實。
伴隨著公主放肆的笑,孟婉隻感覺臉已經麻木了,感覺有液體往下流著,“公主,這個賤人要告訴駙馬怎麼辦?”
“嗬嗬,我早就想到了,把這個給她服下。”
從懷裏掏出一個大拇指大小的綠瓶,強行灌入孟婉口中,孟婉隻覺得一陣辛辣,不停地咳嗽,想吐卻也吐不出來。
“還是公主厲害,駙馬看時間快要回來了,咱們快回去吧,別被發現了。”
“好”說完瞥了孟婉一眼,高傲的昂起頭,走了出去。
看著遠去的身影,臉上與喉嚨的痛,讓孟婉再也承受不住,眼前漸漸朦朧,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