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真冷,不知道手浸在冰水裏是什麼感覺呢?秦納,你說會不會很刺激?”
“回主子,這姑娘身子骨略單薄,這樣恐怕。”
“哦?你是覺得我這樣做錯了,鐵石心腸的秦納都替她求情?”
“主子並沒錯,那姑娘咬了您按理說是該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微臣調查了一下,也不免錯愕驚訝,她爹就是‘血醫’蘇無煥,隻是如今改名蘇欽了”
“蘇無煥?自從少時叛亂之後就沒見過他,他可幫了皇弟不少忙。要是能再皇弟身邊,那確實是一件好事。不過這宮裏紛紛亂亂的,走了也罷,果然是他的作風。‘血醫’的女兒,倒是有點意思。比起你說的萬劫不複,慢慢折磨不是更好?你拿著你塊令牌替我去拜見一下蘇無煥,叫他放心,他女兒在我這不會有閃失的。”
“是,微臣知道。”
“你我雖是主仆,但也出生入死好多年。而今我早已脫離了王爺這個名分,直呼便罷,微臣微臣倒惹人燥。”
“是。我知道了,那主子我先去了。”
“恩。”蘇無煥。好幾年不見了,倒甚想拜會下故友,如此好管閑事的女兒,要是不替他教導下可是會出事情的。
“該死的男人,挨千刀的男人。這麼冷的天,把衣服全丟給我洗,手都凍紅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逃,不逃我會死,一定會被凍死。對對對,逃!”一雙細白的手長時間浸在冰水裏,泛出了一條條褶皺。
“你一個人嘀咕什麼。逃,你是想把你犯的錯推卸掉吧。我這手上的疤痕可是去不掉了。”
“你放了我,我爹是大夫,他會治好你的傷疤的,我爹很厲害的。還有我哥哥,他也一定能治好你的手傷的。”
“這麼深的傷痕,你當你爹能令人起死回生?姑娘,玩笑話可是將不得的。你要走也行,你走吧,我這陋室容不下你。這天也冷,好久沒吃鹿肉了。姑娘走之前要不要來一點?冬令進補可是極好的事情。”
“你卑鄙!”
“你說誰卑鄙。”原本燦爛的臉,一下子陰鬱了起來。要知道,他邪王至今也沒人敢當麵說過他半句不好的話。那些戰場上辱罵他的人,也都統統下了地獄。斷手、斷腳、割舌頭,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我就是想家了。”
“原來如此,我看你手也凍紅了。我也不為難你了,這洗衣服的差事也不用你做了。你去柴房劈柴吧。這可比你現在洗衣好多了吧?噢,對了,劈好的柴記得送去廚房。每天來去也就那麼幾趟而已。你可以的吧?”冷冷的笑,完全沒勾入眼底。
“我受夠了!我就是救了那隻小鹿,咬了你一口而已,你需要這樣虐待我嘛。處處做事都有人盯著,我隻是個市井小民。我爹他們會很著急,你這樣囚禁我是犯法。我一定會報官,把你嚴加懲辦。”
“嗬嗬,是嘛。報官啊,那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不是嘛。走,帶你去一個地方。”抓起她被冷水浸泡哆嗦著的手,快步走向一個個門口。
陰冷、潮濕、無光、哭喊。經過了一扇扇門,她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類似一個小型細致的監獄。明晃晃的蠟燭隨時可能熄滅,明明是大白天,這裏卻陰森的叫人可怕。
“睿霽詡,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如同地獄惡鬼一般的聲音徘徊在她的耳畔,這是什麼鬼地方。她要出去,她寧願洗12時辰的衣物也不要再呆在這裏一刻。
“我不得好死是嗎?”睿霽詡打開一扇門,裏麵是一個麵目全非的男人。跌坐在地上,衣衫襤褸。由於天冷說話都是哆哆嗦嗦。
“我倒是要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到,這陰冷潮濕的環境,這麼恐怖的人。手都是折的,深陷的眼窩,突出的眼球。天,就算是她爹也不能完全醫好這個人,她還是躲後麵比較好。
“地獄等你,王泰你多行不義必自斃。”走到對他謾罵的人身邊,隻是抬了抬手便聽到脖子被扭斷的聲音。
“你殺了他?”明顯被嚇壞的蘇恩蕊,完全不敢正視他。
“你看,對我出言不遜就是這種下場。何況你咬傷了我,嘖嘖,是不是應該五馬分屍比較好呢?”
“你別亂來,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好好幹活,我也不會惹你生氣。”天呐,她要逃。這裏簡直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居然還藏有私人的囚牢。那裏麵關著的人,是不是都是那些惹過他的。她咬傷了他,還是重重的,她已經不敢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