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殤本以為,她的新婚之夜是會很快樂的。和青戈一起的新婚之夜會是更快樂的。
可是,似乎她錯了。
在她腳邊的不遠處,是剛被她摔在地上的鳳冠,還有離她不遠處正跪在地上的青戈。
“你說過,此生你隻會跪一次,嗬,青戈,你今日卻又跪了。你這又是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身為六界天尊這樣是言而無信的嗎!”
通明的明珠在火紅的喜燭的映襯下,仿佛在搖曳著。
就如同此時華殤的心,整個的都在開始顫抖著。
今日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而這個男人,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為了另一個女人在求她!
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是一個噩夢!一個開始美麗,夢醒了卻是恐怖的噩夢!
她本以為,他愛著她,如她愛他一樣的愛著她,可是似乎她錯了。
她錯了。
青戈不語,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低著頭,他身上的那身喜服在華殤的眼裏顯得那麼的刺眼,那麼的可笑。
今日是他們的婚禮,如今這個時辰他們本該逍遙快活。
而這本該有的一切,似乎從青戈在一刻鍾之前突然焦急似火闖進來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他本是個涼薄如冰的男子,到底是誰讓他如此的不顧一切,到底是誰讓他放棄了他的偽裝,變成了這樣。
那個人不是本應該是她的嗎?嗬。似乎隻是她以為是她。
三百年,他從未對她笑過,也從未對她如此的緊張過,和他在一起最多的,也不過就是他偶爾會破天荒的說出半句話來,這樣,她會雀躍半天。
可是現在。
似乎一切都變了,到底是她看錯了,還是青戈隻對她一人如此涼薄。
她顫抖著,一步步的轉過身去,她不想看見他,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九九,把心給蘇蘇,我會和你永遠在一起。”在這一片的寂靜無聲之中,青戈又說了一遍剛才他所說過的話。
這句話,瞬間就像針一樣,瞬間刺痛在了華殤的心上。
此時華殤的心,就像是被撕扯成了一塊一塊的一樣,疼的仿佛像是在滴血。
“青戈帝君,嗬,似乎從一開始都是本尊高看自己了。原來從一開始,你不過都是為了它!”她指著自己的心髒,顫抖的說著:“嗬,是本尊錯了,也難怪,你一開始就說過,你的目的是為了她!是本尊太過癡傻,是本尊看錯了!”
她此時的麵上,再也沒了初入這間新房時的笑麵如花。而是整個的向著四周蔓延的悲涼,那雙本如明鏡的黑眸子,在此刻突然變成了血紅色,濃濃的血色,仿佛像是在滴血,就像是她的心一樣,在滴血。
青戈聽到華殤的話皺眉,他瞬間就抬起了頭,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又在那麼一刻,又低下頭去,轉眼入華殤耳的,卻是一句讓華殤永生都不想聽的話:“九九,把心給蘇蘇,從今以後,我會和你永遠的在一起。”
“夠了!青戈帝君!你的花言巧語已經騙了本尊一次了,你難道還想再騙一次!”華殤憤怒的轉過身去衝著眼前的青戈吼著。
蘇蘇,蘇蘇,永遠是蘇蘇!
這個名字,就像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此時的青戈在撥攏著那根刺,疼的是她!
此時腦海中依稀出現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她有一雙如星宿一般的眼睛,雖然相貌算不上傾城,可是卻因為那雙眼睛的緣故,整張臉顯得格外的清秀。
初見她的時候,那個時候,蘇蘇的婢女正推著她在去往重華宮的路上。
正因為是去往重華宮,華殤心生好奇,遍一路悄悄的跟上了。
就在那個叫蘇蘇的女子進去以後,她和鬼鬼就躲在的門後,輕輕的聽著門裏麵的動靜。
之時依稀聽著,青戈似乎在裏麵,他的聲音淡淡的,隻是聽見他說道:“蘇蘇,你不好生休息著,這出來了也不怕受涼。”
這個聲音,是溫潤如玉的,在這偌大的重華宮中,顯得格外的溫柔,也是從來沒有對華殤有過的。
華殤也不懷疑,這個聲音,她聽了三百年,絕對的,絕對是青戈的。
而裏麵的蘇蘇這時聲音也響了起來,隻聽見裏麵的蘇蘇似乎在哭泣著:“青戈哥哥,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女人啊!你可知那個女人是魔君,和天界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可知你的父君是怎麼死的嗎!你為什麼要娶她!難道,難道是為了氣蘇蘇那日不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