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元正聽了,顯得有些失望。畢竟他想要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宏天倫能夠被抓到,或者是死掉的消息。隻有這樣,他這事實上的最大的政敵才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的威脅。
“不過,我倒是可以帶殿下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你便會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宋翔勾起了宏元正的心思。
“哪裏?快說。”宏元正顯然很想知道這次兵變的具體情況,事態進展以及結局如何。
“皇宮。皇上那裏。”宋翔麵帶微笑,終於點出了自己想要的給予宏元正的終點指向。
宏元正聽完這話,反而較之剛才的情緒激動亢奮,一下子變得緩和了許多,在不大的臥室裏麵,來回走動了幾步,顯然是在想宋翔所說的帶他去皇宮,自己能去不能去。
良久,宏元正方道:“這個時候,我這身份,如何去的了皇宮?”
“我說去的了,自然就是去的了。我想,陛下此時最想見到的人,應該就是殿下您啦,隻有您這個時候,出現在陛下的身邊,陛下才能得到最大的安慰,才能有挫敗這場政變最大的成就感,因為,隻有殿下您,才是大宏最正統的皇位繼承人!”
宏元正被宋翔的一番話說得熱血上湧,昔日曾為太子的豪邁情懷瞬間被激發了起來!
“走!帶我去皇宮!”
宏元正作勢要邁步向前走,宋翔卻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宏元正回過頭來,甚是不解宋翔的舉動,問道:“這是為何?”
宋翔輕描淡寫的道:“殿下在這個節骨眼就這樣去皇宮了?萬一遇到了宏天倫手下的餘孽,豈不是很危險嗎?”
經宋翔如此一提醒,宏元正恍然大悟,自己剛才是情緒激動了些,不過宏元正也是個聰明人,立刻借坡下驢順水推舟,道:“這不是還有你護送著嗎?”
宋翔道:“殿下,咱們還是小心為妙。這樣吧,我先帶殿下去找一個人,由他出麵,帶你進皇宮,更為安全些。”
“他是誰?”宏元正問道。
“就是將你從北疆翔域關接進帝都的那個任虎任將軍。”宋翔道。
宏元正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然後,兩個人一同出了臥室,宋翔這次沒有叫上牧野雲鶴,也沒有去跟老爵爺道別,因為之前已經跟老爵爺講好了這事情該如何安排怎樣實施了,犯不著再去請示了。
宋翔帶著宏元正走向偏門,家丁也牽著兩匹馬跟在了後麵。宏元正這兩天待在宋府,早已將身上的繡金蟒的錦袍脫下來,換了平常的便服,所以這出門前也不需要再換衣服了。臨近門口,宋翔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幅麵具,遞給了宏元正。宏元正自是心領神會,看了一眼那張麵具,一個稍帶微須的年輕男子麵孔,雖然有些黑,但並不算礙眼,宏元正在宋翔的幫助下,將這張麵具牢牢的戴在了臉上。然後,宋翔也戴上了一張年輕男子的麵具,以便顯得跟宏元正的相襯映。
出了宋府的偏門,宋翔便帶著宏元正向將軍街的方向行進。盡管政變已經平息,在帝都城陽城內其實並未發生多少打鬥,打鬥最凶的是在皇宮之中。但是,城內密集的調兵運動,頂盔貫甲的兵丁們在大街上跑動所發出的聲響,以及騎兵的鐵蹄踩踏聲,還是讓多年來過著波瀾不驚的安穩日子的帝都百姓,徹底的給震撼一次,明白了軍隊這一國家暴力機器運轉起來所帶來的巨大的恐怖之感。所以在朝廷宣布一切如常之後,除了一些膽大的人,或是一些不知道怕的孩子在大街上穿行,走動,整個帝都城內茶館,店鋪,飯莊,旅店幾乎都關掉了生意,大門緊閉,整個大宏帝都正陽城中都顯得甚是蕭條。
如此一來,宋翔與宏元正騎著馬在街上奔馳著,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當他們途徑薛劍府邸門前的時候,被攔了下來。在這座雄渾的崇遠公爵府門前,兩個手持長槍的羽林衛士兵將長槍舉起,架在了路中間,宋翔與牧野雲鶴隻得停下來了。
“幹什麼的?”從門前走來一個身著百夫長甲胄的男子,對著宋翔喝道。
“路過,路過。”宋翔下了馬,對著這百夫長一個勁的點頭哈腰。宏元正也裝作很老實的樣子,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宋翔的身後。
這百夫長圍著宋翔與宏元正轉了一圈,又打量了一下他們的坐騎,確信都是普通人之後,大手一揮,“走吧!”
“謝謝軍爺!”宋翔與宏元正趕緊跨上馬,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