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爸爸回家 水清反抗(1 / 2)

“水清,水清,快點回家,你爸回來了,”程媽媽慌慌張張,大驚失色地跑來說。

“糟了,水清,這下你又要挨打了,”劉芸心疼地說。

“沒事兒,大不了,挨幾下嘛,沒什麼!”水清硬擠出笑容說。

水清爸爸張大金,從小沒上過學,是個大男子主義極重的人,也就秉承了封建思想裏的那些,重男輕女,男人至上,女人至下,女人天生就該服侍男人等的思想。沒什麼本事,就偶爾到隔壁村或者城裏的建築工地打打散工,憑著辛苦和汗水掙來的錢,卻都扔進了麻將桌裏,好賭成性的他脾氣變得越來越怪異,陰晴不定,對水清媽媽不是吼就是凶,對水清更是不是罵就是打,這些年家裏也就是依靠媽媽種的油菜勉強過活。水清還清楚地記得在她七歲那年,一天晚上,爸爸的幾個朋友到家裏來了,家裏地方小,就把水清趕出來了,媽媽忙裏忙外地準備飯菜,張爸爸突然說沒有酒了,就立馬讓水清到相隔兩三公裏的姑姑家去借,這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隻有幾家農舍裏星星點的燈光,水清害怕恐懼,不敢去。此舉不但惹得爸爸生氣,更讓爸爸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失了禮數。霎時間,水清的屁股上便烙上了大大的幾個巴掌印,七歲的小水清疼到哇哇大哭。水清的眼淚並沒有博得爸爸的心疼,卻是更加狠心地將她扔到了稻草垛下,麵對著漆黑的夜晚,隻有一個人偷偷的委屈流淚。但最讓水清安慰的是,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守護神,她的王子,她的雨林哥哥便出現在麵前,給她偷來香噴噴的蔥油餅,還有一把她最喜歡的油菜花,他幫她拭去眼淚,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她的眼淚便流得更厲害了,但是眼淚下麵卻是一張像小花貓一般的笑臉和油油的小嘴,此時的她,隻想好好享受被王子保護的感覺,什麼委屈都跑到了腦後。

想到這裏,水清不禁偷偷的笑了,那些溫暖的回憶,那些幸福的時刻,那些美麗的瞬間,永遠都藏在她心裏,浮現在她眼前。

“快走吧,水清,不然你爸一會又該發脾氣了,”程媽媽滿臉焦急,充滿擔心,似乎暴風雨快要來一樣。說著拉起水清就走。

“水清,你要堅持啊,堅持就會勝利,希望明天我還能看見你啊”劉芸扯著嗓子喊,雖說是玩笑話,但她是真的擔心姐們,她可見識過張爸爸的厲害。有時,她不禁替水清惋惜,為什麼這麼好的女子,卻遇上這樣一個爸爸,如果水清能有一個好爸爸,憑著水清的聰明才智和靈氣,一定是個女高材生。記得上初中那會,劉芸經常看著認認真真學習的水清說“水清啊,你那麼認真幹嘛呀,反正你爸不會讓你上高中、考大學,學了也是白學。”而水清總是說:“能不能繼續上,那是以後的事,但我必須要考上,我要讓爸爸知道,我不差。”初中畢業的水清,順利地考上了縣裏最好的高中,也在各種困難中上完了高中,考上了**科技大學,但天真勤奮刻苦的水清,並沒有贏得爸爸的讚同,最終放棄了學業,就這樣,國家失去了一個棟梁之才。

“你不在家洗衣服,又跑去哪裏瘋了,你還像不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一天光白吃飯不幹活,我把你養這麼大有什麼用啊,你要不想再這個家裏呆,你就出去,愛上哪去上哪去,你吃香的喝辣的也好,你去要飯也好,都與我無關,長這麼大,你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你有給家裏掙一分錢嗎,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不幹活跑出去玩,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前腳才剛跨進門的水清就看見一個高大魁梧,麵紅耳赤,臉上的青筋和血管都快撐破的男人出現在她麵前,大吼打叫,嚇得水清差點一個趔趄摔倒。這便是張爸爸,一副想要吃人,甚至殺人的樣子,程媽媽嚇得拉著水清就往外跑。張爸爸是程家的上門女婿,水清外婆是天生盲人,所以隻生養了水清媽媽一個女兒,水清媽媽9歲時,水清外婆便走了,留下了水清外公和水清媽媽父女倆相依為命,水清媽媽24歲時,水清爸爸以上門女婿身份進入程家門,由於水清外公都是老實忠厚的農民,在當時那樣的時代和社會環境下,並沒有創造多少財富,隻是能夠過得去。外公在水清9個月那年也走了,水清媽媽抱著小水清在勞累和傷痛中送走了水清外公,轉眼卻看見的是水清爸爸的另一幅嘴臉,他埋怨水清外公沒有給家裏多攢些錢,沒有蓋個大點的房子,害的他現在要辛辛苦苦養活這一家人,他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溫和努力,更多的是懶惰和埋怨。當看清這一切後,水清媽媽抱著小水清在外公墳前哭了好幾天,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什麼,在那樣的社會背景下,女人除了在家洗衣做飯,相夫教子,又能做什麼呢,水清媽媽把一切苦都咽進了肚子裏,為了小水清有個完整的家,她隻能和水清爸爸好好地過日子,她希望水清爸爸以後能有所改變,但是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水清媽媽知道水清爸爸想要個兒子,在水清八歲那年,生下了水清弟弟水白,可是依舊沒能改變任何事任何人,而且為了水白是姓張還是姓程的事,跟水清媽媽大吵一架,把家裏的東西全摔得像垃圾攤一樣。從那一刻起水清媽媽不再對他抱什麼希望了,看著眼前一雙可愛的兒女,她的心裏也是安慰的幸福的,隻要她(他)們一切都好,她就好,看著她(他)們一天天長大,從牙牙學語,到長成大姑娘,她就滿足了,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