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花開彼岸,彼岸之心,三生河現,重渡三生,求得永生”一名玄衣男子跪在一張畫像前緩緩的念道,舍內無風簾自動,影影綽綽的光印在白宣上,些許的亮點給這間屋子帶來了點點生氣,抬眼望去那張畫像上竟然是空的,什麼也沒有,隻是白宣裝裱,頓時屋內一片死寂,靜靜的,心跳、呼吸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靜的略顯空洞。
突然間那名玄衣男子突然間站了起來,口中說道:“罷了,罷了,不過是重渡三生而已,隻要你能複活,哪怕是讓我挫骨揚灰、形神俱滅我也心甘情願。”隨即一揮水袖,那牆上空無所物的畫卷頓時光芒大做,慢慢扭曲,形成了一個空間漩渦,隻見漩渦中浮出了一副水晶棺,隨著水晶棺的出現,那刺眼的白光才逐漸消失。
“妍兒,妍兒”玄衣男子一手扶著水晶棺,口中喃喃道,那樣的背影,在斑駁的白光下顯得頗為落寞,手指輕輕的滑過靈棺,動作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仿佛一不小心手中的靈棺就要破碎似的,想必靈棺中的女子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亦或者是他此生最愛的人。
“主子,毒佛已在楒(si一聲)水榭中等候。”潔墨的聲音遠遠傳來。
玄衣男子身影一顫便說道:“上茶,讓他稍等片刻,我隨後就來。”
“是。”隨著腳步聲的慢慢離去,這裏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手指輕撫過水晶棺,影影綽綽的光斑散落在屋裏,“妍兒,我終於可以讓你重生了,等著我,百年之內我一定會讓你重生,千年的平淡足以讓我冷靜,我會查出來當年你往生的真想的,等我回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男子從屋舍內走出,回首看了一眼房間,“昨非,隻怕此日人去,他日再相見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別過臉去從懷中拿出一枚魔晶玉髓放入屋舍旁的一個石雕鷹口中,然後隻見那間蓮花屋竟然緩緩消失,變成了一片碧波蕩漾的湖,遠遠望去宛若一枚翠玉鑲嵌在這天地之間。
不遠處有一座小巧玲瓏的亭閣,閣名楒水。
一名身著大紅袈裟的和尚正在亭中飲茶,一舉一動行雲流水不見絲毫生疏,隻是,此番此景竟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佛性,頗顯得有些血腥,那象征著仁慈的大紅袈裟穿在此人身上,竟看不出一絲的祥和,反而在他身邊散發著些許的魔性。那雙眸中隱隱浮現的暴戾更發讓人不敢接近,更不敢注視著他的雙眸,這樣的氛圍略顯有些詭異,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感覺不禁油然而生。
“好友,許久不見。請飲下一杯懷舊茶。”說完,和尚雙手在桌麵上輕輕一扣,隻見茶盤中的一杯飄然而去,僅一瞬間便到了玄衣男子麵前,而兩旁的柳枝未絲毫移動,玄衣男子微抬右手便拿下了此茶,像是從茶盤中拿杯子般容易。輕啜一口,此茶入口極潤,茶味悠長,緩緩咽下,唇齒留香。
不禁稱讚道:“好茶,好水,好杯,隻是這茶名不好。”
“哦?此言何解。”
“你我早就踏入神邸了,昨日之事,今日難言。不如就叫昨非茶好了。”
“昨非,時以徑遷,物是人非麼。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毒佛,許久未見,當年拜托你之事辦的如何。”
“阿彌陀佛,物件已經置辦妥當,隻是,你為什麼一定要踏入三生河,隻要你在兩百年內修為踏入神尊之境,就可以用攝魂之法讓冰妍重生,踏入三生河會使你的萬年修為毀於一旦的,一不留神就要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這我又何嚐不知,隻是當年的那場大戰,我被妖族三王重創,至今未曾恢複,如今實力不足當年三成,壽命更是不足百年,如此如何能在兩百年內踏入神尊之境。師兄,你的好意我明白。隻是我意已決。”
“師兄!?你,怎會知道的。”
“當年師尊滿門被屠,全派弟子無一生還,隻是當年我年紀尚小,被師尊藏到密道中得以逃生,在密道中無意看到了你的畫像,畫像旁有備注,吾愛徒元修,臨武院首座,隻因生性不羈,隨心而欲,好勝心強,在一次門派比武中失誤導致一名弟子左臂經脈斷裂,被逐出師門。”
“吾愛徒元修,臨武院首座,隻因生性不羈,隨心而欲,好勝心強,在一次門派比武中失誤導致一名弟子左臂經脈斷裂,被逐出師門。”毒佛重複道,手指緊緊握住茶杯,從那發白的指節便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了。“師傅,師傅他。罷了罷了,你若一意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三日後破曉之時,來林泉找我,我送你進三生門。”
“多謝師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