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仿佛是在無邊的黑夜裏。眩暈感依舊在持續,高煜偉和高煜龍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從深淵頂部墜落,耳邊,什麼也聽不見,除了呼呼的風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啊,我這是在哪裏啊?”高煜偉緩緩睜開了雙眼,問道。

“哥,你終於醒了!”高煜龍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用狂喜的語氣說到。“我們,現在。在,醫院呢!”他盡量一字一頓地說道,仿佛害怕高煜偉聽不清楚似的。

“醫院?”高煜偉轉動自己的腦袋,盡力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的確,雪白的床單,雪白的牆壁,外加上空氣中的消毒水的氣味,無疑都在向他說明他所處的地點。他想用一隻胳膊肘支著自己的身體起來,但卻感到了劇烈的頭痛,倒在床上,又昏了過去。

“哥!哥!醒醒!快醒醒!”高煜偉感到有人在搖晃著他的身體,試圖使他醒來。

“哦,我的頭啊……”高煜偉捂著自己的頭,在高煜龍的幫助下緩緩地坐了起來。“呃?我們在……什麼地方?”他確定這不是醫院,看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像。

“我也不知道。”高煜龍搖了搖頭,說道,同時又把他哥哥扶了起來。

兄弟二人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破舊的街道,破舊的樓房,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一堵安有一扇大門的、巨大的石牆,上邊沾滿了灰塵的、一閃一閃的街燈,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麵和牆壁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和空氣中那股隱隱約約的血腥氣息。

“媽的,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高煜龍罵道。

高煜龍好多了,脫離了弟弟的攙扶,向前走去。“遺落古城。”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高煜龍向前走去,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他並不認為自己哥哥的考古知識豐富到這種程度。

“這兒有個木牌,上邊寫著呢。”高煜偉指著麵前的那塊木牌,笑嘻嘻地對剛來到他身邊的高煜龍說道。

“啊……呃……我……看到了,嗬嗬,看到了。”高煜龍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

高煜偉搖了搖頭,向大門走去。“過來搭把手!”他對高煜龍揮了揮手臂,說道。“3,2,1,推!”

大門隻是微微動了動,但是並沒有開。於是他們接著用力推。大門始終在負隅頑抗,不肯乖乖就範。但是在兄弟二人的猛烈進攻下,大門發出了“吱呀”的一聲抱怨,開了。

高煜龍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水,“走吧。”他們把手電筒打開,走到了門內的黑暗中。

裏邊是一條蜿蜒曲折的走廊,還有若幹石質台階。走廊的牆壁上掛有許多幅應該是名家的繪畫作品,這一切的一切不禁使這兩位考古學家想起了古代歐洲時的城堡內部景象。

“噯,哥,你說……”高煜龍說到這兒,看著手電筒在前方所投出的光柱,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發出了“咕嚕”的聲音,“這兒為什麼這麼陰森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建造者喜歡這種風格。”高煜偉半開玩笑地說道。

“哈哈,”高煜龍幹笑了兩聲,說,“那如果這樣的話,那個家夥的口味很獨特啊。哈哈。”

“不是我說你能不能……唉唉唉唉唉唉!”

由於剛才一直忙著和高煜龍說話,沒有看清腳下的路,一下子踩到了石階斷裂的地方,因此他不得不像一隻處於求偶期的公企鵝一樣拚命地上下拍打著自己的手臂,這樣才保持住了平衡,沒有失足跌到下邊去。高煜偉一邊慶幸自己福大命大,急速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一邊回過頭,狠狠地瞪了高煜龍一眼。

高煜龍翻了一個白眼,算是回答。

他們跳了過去(還好離完好台階之間的距離不遠),繼續前進,最終走完了最後一節台階,也就是到了走廊的盡頭。眼前還是一條街道,布局和上一條大街差不多,隻是多了好幾棟房子。

“煜龍,咱們去那家打聽一下一下這裏的情況,也好有個底。”高煜偉指著一棟小型別墅(就算是吧),說道。

沒有異議。因此他們走到門口,剛準備敲門時,一陣風吹來,門一下子自己開了。

兄弟二人滿懷詫異地走了進去,觀察著房子裏的布局:一樓總共三個房間,呈“一”字形分布;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大桌子,抽屜是拉出來的,可以看見裏邊放有兩把格洛克手槍,還有幾個彈夾。當他們踩在地板上時,地板大聲地發出了“吱呀吱呀”的抱怨聲,看上去對自己的工作相當的不滿,而且並不歡迎這些不速之客的造訪。

高煜龍拿起了一把手槍。“很輕,看來沒有裝彈夾。”他看了看手槍裝彈的部分,果然是空的。“天呐,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呢?”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好了,帶上它們吧,關鍵時刻也許有用呢。”高煜偉一邊說,一邊給手槍塞上彈夾,扳好擊鐵,掖到了褲腰帶上,又拿了幾個彈夾。

如果問他們為什麼會用槍的話,那是因為他們不但是兩個考古迷,而且又是兩個軍迷。在業餘時間裏,除了考古方麵的書,就數軍事方麵的書讀的最多了。他們對於軍事的熱情絲毫不遜於對考古的熱情,要不是因為近視眼的話,一他們的身高和健壯的身軀,成為優秀的軍人那就是毫無疑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