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來了。”三弟一直在白先生的醫館門口來回踱步地等著李書白。
“白先生怎麼說？”李書白對白先生這位不喜歡以醫者自稱卻醫術高超的民醫非常信任。倘若連他都沒辦法，估計就是救不回來了。
“你下次再帶這種無聊的東西過來，我就把他們仍在門外了。”白先生正在整理藥材，所以並沒有回頭看李書白。
“先生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對每個患者都悉心照顧。可見先生的仁心宅厚。”李書白奉承道。
“哼！我替你救人不過是因為我們一家的命是你救下的。我們欠你的，不，天下人都欠你。”
“先生太過拘謹了。救護百姓是我們軍人的本分，大可不必如此掛在心上。哦，妮兒怎麼樣了？”李書白說道。
“妮兒？”白先生神色突變，隨後大聲衝後院喊道：“妮兒！妮兒！你樂哥哥來看你咯。”
一個約莫八歲的女娃聞聲飛快奔來，由於太急，還弄了個踉蹌。
“妮兒長高了不少呢。”李書白蹲下來輕輕揉著妮兒的頭。“以後肯定會長成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一旁的白先生聽了李書白對妮兒的讚許，眉眼都舒展開了。
“我才不需要傾國傾城，我隻想嫁給樂哥哥。”妮兒嘟著嘴，抱怨道：“說好會經常來找我玩的，結果春節都過完了你才來。”
“妮兒長大後會有很多男孩子上門來提親，其中不缺優秀的家夥。而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樂哥哥我就已經不在了。”李書白苦澀地笑笑，看來是時候和一些人告別了。
“你……”白先生欲言又止。
“我這次是來告別的，”李書白扯了扯妮兒肉嘟嘟的臉蛋，“樂哥哥我估計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
“二哥，你和白先生在打什麼啞謎？”一旁的三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李書白知道三弟的脾氣。若是知道了自己身體的情況，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管。但自己早已回天乏術，沒有希望了。所以李書白開始瞎扯：“我打算去的族生活。”
“為什麼？你就這麼不能原諒老爹嗎？”
“不是。你當真以為我被貶為庶民隻是因為我袒護了外族嗎？不，沒那麼簡單。戰爭結束後，我毫無疑問會名滿天下。而那時的我在軍中的威望可以與一些老將媲美。你覺得有多少老將會願意成為我的部下？三王爺的事隻是個由頭，我注定會被罷免權力。因為這是無數大臣乃至聖上都想看到的結果。”
“害怕功高蓋主？也是，當今皇帝一直沒什麼太大的威望。如今的威望也多是三年前的戰役。倘若任由你繼續增加自己的威望，確實會很危險。”三弟分析完後深覺世間的險惡。
“而在的族，我隻要一隻玉簫便可不被猜忌。”
妮兒呆呆地聽著，沒聽出個緣由。但她知道樂哥哥這次一走就不會回來了，便開始打滾耍潑，哭喪著要求樂哥哥陪她過這個上元節。
“好的好的，我帶上你就是了。”李書白答應了
“二哥也帶上我吧。”三弟說道。
“看來挺熱鬧的呀。”這是小冷的聲音。
“你醒了？”李書白關切道。
“還行。”小冷瞟了三弟一眼。三弟被這一眼嚇得後退了一步。
“那麼白先生，妮子就暫時由我照顧了。”李書白說道。
“要是妮子受了傷，我下次就把你帶來的人都藏冰窖裏。”白先生威脅道。
“爹爹，你覺得這世上有比樂哥哥身邊更安全的地方麼？”妮子袒護著李書白。白先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