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氣得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蘇應桐看火候也到了,也不想多說:“臣婦先行告退,太後好生休養身子。”
夏嬤嬤瞪著蘇應桐的背影“呸”一聲,回頭卻看太後的嘴角流下血來,她嚇得忙讓人傳太醫,吩咐宮女道:“快去稟報皇上,太後又吐血了!”
那宮女卻遲遲不去。
夏嬤嬤怒斥一聲:“還不去,可是嫌命長?”
宮女跪了下來:“嬤嬤饒命!是皇上有命,太後若還是病情反複,隻管傳禦醫即可,畢竟皇上也不是禦醫,就不必過來……”
太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太後娘娘!”
蘇應桐聽得身後一陣呼天搶地,心裏的一口氣終於緩緩舒出,太後現在是有多可憐,當初就有多可恨,她不必同情。
宮易臨在禦書房問李公公:“湘原王妃出宮了?”
“回皇上,出了興榮殿,皇上可要奴才去……”
“不必了。”宮易臨拿起手上的毛筆,將視線重新放回到折子上。
或許當初的放不下,真的隻是執念罷了。
湘原王離京的時候因是奉旨上任,隊伍跟了好些騎兵,百姓夾道送行,一路叫聲高呼:“有湘原王鎮守北防,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
“恭送王爺,恭送王妃!”
蘇應桐坐在馬車裏,偶然掀起車簾看著外麵,老百姓還是最容易滿足的。
蘇應嵐站在墓碑前,她不敢相信自己一覺醒來姐姐已經去世幾個月。問起爸爸媽媽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爸爸媽媽也是閉口不談,隻跟她說姐姐走得很安詳,沒什麼痛苦,家裏的地皮高價賣給征盛集團,目前已經搬家到一棟大廈裏。
就沒有更多了。
那個她見過一次的女孩也沒再來找過她,偶爾的一次她從電視上看到那女孩被采訪的新聞,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征盛的千金,施以真。
爸爸媽媽怎麼會跟她這般熟絡?
她覺得自己昏迷的這幾個月發生了許多事情,卻一件也無法記起。
樂於薇和蘇業磊遠遠的看著蘇應嵐久久站在墓碑前,樂於薇擔憂的對丈夫道:“瞞著她到底是好是壞?”
蘇業磊道:“你看她才要想些事情就頭痛得厲害,想她在那個年代也是過的苦,我們就這一個女兒了,醫生說她不能再受刺激,既然她都忘了那些事情,就遺忘到底吧。”想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樂於薇道:“那我們就一直瞞下去。”
蘇應嵐拿出紙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姐姐,我聽說有今生就會有來世,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好的。”
蘇應桐在馬車裏突然驚醒,發現自己靠在宮鏡域懷裏,宮鏡域低頭看她:“又做噩夢了?”
蘇應桐茫然的思考好一會,對宮鏡域道:“我剛剛好像夢見了應嵐。”
宮鏡域抱緊了她:“都過去了,桐兒。”
蘇應桐靠在宮鏡域懷裏不說話,想起婭倩說的話,心裏默然道,應嵐,希望你真的是回家了。
宮鏡域不想讓她亂想,帶她騎馬繞上小路,蘇應桐很享受這種奔跑的感覺,微風吹在臉上,好像煩惱一下就被吹散開去,後背靠著宮鏡域壯實的胸膛,讓她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