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桐終於點頭:“就交給你吧。”
林總管揮手叫來家丁:“拶刑侍候!”
在場的人聽得頭皮發麻。
若真實行了拶刑……寧兒有一雙巧手,即使不是丫鬟也能憑著手工在繡樓裏找到糊口的活兒幹,而且十指連心,有幾個能受得了這拶刑?
刑具被抬了上來,寧兒的臉色是更白了。
蘇應桐淡淡的看著她:“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懂珍惜我也不會客氣。”
寧兒的眼神裏有一絲怨恨:“反正都是死,我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剮由你!”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派了人回你的老家仔細打聽,總會知道些眉目,寧兒,你不要這麼傻,讓你做這事的人隻是利用你而已!”
寧兒不看任何一個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看得林總管牙癢癢的,“王妃別跟她多說,這刁奴實在不必可憐!”
早有家丁上去要給寧兒行刑。
蘇應桐別過頭。
突然聽見一聲悶響,人群裏響起低呼聲。
蘇應桐轉頭看過去,見寧兒慢慢從假山的岩石上滑下,石塊的棱角上染上鮮血。
林總管看著蘇應桐:“王妃,這……”
“好好安葬了吧,怎麼也是主仆一場。”
“是。”
蘇應桐轉身回了院子。
青梅讓下人們各自散了,她想跟上王妃的時候,眼角看見聽寒鬼祟的藏身在遠處的樹下,借著火光觀察著這邊的情形。
她想看清楚些,聽寒卻一貓身走遠了。
青梅心裏嘀咕著收回了目光忙跟上王妃。
蘇應桐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一臉的疲累,宮鏡域在華南還不知如何,偏偏府裏也不得安寧……她是真的累了。
青梅服侍在王妃床邊,給王妃輕輕按摩著:“寧兒是咎由自取,王妃不必為她多想了。”
“青梅,我以前是真不知道她對宰相府是那樣的恨。”
“她藏得深,奴婢也是沒看出來。”
“青梅,你這幾天找人給寧兒下葬了,讓人暗中守在寧兒的墓前,看有誰去拜祭了她。”
“是的,王妃。”
蘇應桐才睡了過去。
半夜她做了噩夢,夢見寧兒到了她床前,伸著一雙手帶滿了鮮血向她索命。
她下意識的叫宮鏡域,畫麵一轉又看到宮鏡域躺在血跡裏。
蘇應桐一下驚醒過來。
她坐在空蕩的大床上,冷汗浸濕了睡衣。
聽到聲音的青梅點了蠟燭幾步就來到床邊:“王妃,您怎麼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天亮了,王妃再睡一會吧。”
“你去找葉侍衛,讓葉侍衛親自跑一趟華南,看看王爺怎樣了,寫了書信回來報平安就好,讓葉侍衛就留在華南協助王爺,你就傳我的話,讓王爺盡早回來。”自從習慣了身邊有人,她這段時間過得實在是提心吊膽。
就怕宮鏡域出了什麼事。
“另外,天亮了就讓林總管上觀華寺請了高僧回來作場法事,也算是為寧兒超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