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狀態很怡然自得,一種從沒見過的慵懶寧溢的溫馨氣質出現在她身上,仿佛這就是最適合她,她就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疼寵著,安然無憂。
瑤珠退了下去,紅葉在不遠處歎了口氣,她心裏矛盾極了。這裏與世無爭,一日當百日一樣。似乎正是主子當日給她們描速過的場景,張平也不是不好,有可能的話,她真願意主子就這樣順從了張平。否則……
背後一陣涼意,紅葉驀然轉身。
“別擔心,你家裏捎信來,小虎子發熱,這是退燒的藥,你順便帶回去。”
張平一如既往地和氣,不過見識到了他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的架勢,紅葉真不敢刺激他。點點頭躬身一禮,接過他手裏的藥,匆匆離開。再怎麼說,她現在是人家的娘親了,再說舍命護主什麼的,真有點矯情。
“冰兒坐著沒意思不,我帶你去山中走走?還別說,這裏的山勢極高,藥材的種類倒是很齊全。”
張平沒有背著寧冰,不去看紅葉離開的背影,緩步走到寧冰的身後,滿眼都是能醉人的溫柔。
“你想好了?”
寧冰沒有站起來,也沒有回頭,徑直問了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
張平波瀾不驚,寧冰看不見的地方,卻露出一絲微微的苦意,這樣還是不行嗎?就算傾盡一切還是不能讓她留下?
不知怎麼的,今天這蓬勃的思潮卻像是衝破堤壩的洪水,強烈的幾乎能炸開似的衝了出來。寧冰一呆,隨即回頭,遠遠的高山雲海為背景,這個男人的臉和夢境中的幾乎重合在了一起。那種看過來讓人能溺斃的情,讓人呼吸都困難起來。
“我們去走走,我換身衣服。說起來我現在能有這樣的半吊子醫術,都是你這師父引領的好。”
話題輕鬆起來,張平的嘴角掛上了幾許笑意。
寧冰往日在院子裏消磨時間,那隻猴子影子都不見,今天說要上山,也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吱吱叫著,比誰都興奮。
日子似乎有了規律,半日上山,半日在書房整理所得的藥材,後院被開出大片的空地,圍起竹子籬笆,種上了千奇百怪的藥材。
寧冰提出蜜煉丸藥的法子,一大批成品藥在兩人的手裏出現,寧靜悠遠,歲月靜好。仿佛天長地久一樣!
張平不說娶寧冰為妻的話,寧冰也不提,就像是個禁區,誰都不肯去碰觸未能預料的前路。
“主子,你是不是嫁給張莊主算了?”
瑤珠倒是有些著急了,這都兩個多月了,她們既不走也沒個說法,主子是個女子,住在念冰山莊,和個男人不清不楚的混著,沒個名分始終都是女人吃虧啊。
張平推門的手停了下來,心砰砰直跳,無奈運功壓住,生怕驚動了裏麵的人,聽不到答複。
不遠處的角門外,一個紫帶金冠的俊美男子邁步而入,一眼瞥見張平的動作,也凝神靜氣地潛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