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myself ,will see him...”
雨點抽打著地麵,雷鳴聲從極遠處傳來,雨點順著玻璃和牆壁流下來,像一層透明的屏障。
這裏的秋天很少有這樣的大雨,道路上還有匆匆忙忙往屋簷下躲的人,大家都在抱怨著這多變的天氣。
雨點突然大了起來,風卷落了陵園周圍樹上的無名小花。
落花與冷雨組成的風暴中幾十個身穿黑衣的人靜靜的站著,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8歲左右的男孩,他還拉著一個大概隻有5、6歲的女孩,兩人都是罕見的深藍色頭發。
男孩把漆黑的雨傘舉的很低,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戴著金質十字架的神父站在最前麵,右手放在胸口,左手拿著聖經,低聲頌讀:
“...with my own eyes ,i , and not another...”
這是冷家家長的葬禮,黑木製的棺材就放在眾人麵前,沉重的墓誌蓋上紋著一個由六個圈構成的圖案,周圍鐫刻著聖言和聖徽,還有複雜的花紋,像是糾纏在一起的群蛇。
男孩站在神父的背後,雨水敲打在他的傘麵上,然後順著傘麵滑落,小女孩不知道這是一個嚴肅的場合,一隻青蛙從她腳邊跳過,女孩俯身,想去抓住那隻青蛙,被男孩輕輕拉住了。
男孩抬起頭,同樣是冰藍色的眼睛看向雨幕中的木棺,明明隻是一層雨水構成的屏障,卻把它和整個世界隔開了,這是他父親的葬禮,他的名字,就和今天的天氣一樣,冷雨。
“how my heart yearns wrthin me...”
神父慢慢合上書“amen...”
四個人從人群張走了出來,小心地抬起木棺,冷雨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讓自己更清醒了一點,他握緊了妹妹的手,看著人們把棺材抬到事先挖好的坑上方,嘴唇微微動力一下,抬棺人一起放手,木棺沉入坑裏,發出“硼”的一聲悶響。
“走好,父親。”
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死的,沒有人告訴冷雨,而他自己當時下定了怎麼樣的決心,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冷雨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隻停在他頭頂護欄上的小鳥受到了驚嚇,拍打翅膀飛向天空,冷雨愣了一會,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近熬得太晚了嗎?”
最近他經常做這樣的夢,再次回到暴雨傾盆的那個陵園。
冷雨慢慢坐了起來,環視四周,這是學校的天台,他的手裏還拿著已經吃力一半的三明治,他居然在吃午飯的時候在天台睡著了。
冷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午休的時間,開始下午的第一節自習課了,冷雨輕歎了一聲“這已經不是遲到不遲到的問題了。”
冷雨一口把剩下的三明治吞下,重新在原地躺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節課就逃課吧。”
即便到了下午,光線依然很刺眼,冷雨抬起右手擋住耀眼的陽光,陽光從指縫間穿過。
他把目光轉到自己戴在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那是一枚黑鐵製成的戒指,古樸大氣,仔細的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上麵竟然紋著無數細小的紋路。
戒指的邊緣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淡金色的微光,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最貴重的遺物。
冷雨的大拇指輕輕地撫摸著那枚戒指,“十年了呢,就快到了吧,父親。”
秋季天黑的很快,感覺沒過多久殘陽就染紅了了西邊整個天空。
“鈴~鈴...”下午放學的鈴聲適時響起,學生逐個走出教室,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學校離就隻剩下需要值日和有社團活動的學生。
這時冷雨才走進教室,隨便撿了幾本書丟進提包裏後直接轉身走出了教室。
“冷雨”
冷雨剛剛踏出教室一步就被人在走廊的另一端叫住了,冷雨微微皺了一下眉,轉過身朝叫住他的那個人的方向看去。
那個人站在教室的前門,一頭純黑的頭發和一雙同樣的純黑的雙瞳,一張不輸給冷雨的臉。
林文浩,是冷雨的同班同學也是鄰居。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啊冷雨,”林文浩把書包往自己肩上送了送,“發生了生麼事嗎?”
“沒什麼”冷雨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隻是最近睡眠有些不足罷了。”
“哦,這樣啊,”林文浩扯了一下眼眉,但也沒有多問“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你也快點回去吧,最近晚上最好不要一個人在街道上走。”
原本轉身要走的冷雨突然停了下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反問說“發生什麼了,林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