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厚厚的桃樹葉,人踩上去,沙沙的聲音,伴隨著透過樹枝的斑駁月光,腳下不時的踩到的爛桃子,恐懼又上了兩人的心頭,清秀的強忍著“得、得”作響的牙齒聲說道:“各位好漢,恕小的眼拙,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各位英雄,請高抬貴手,高抬貴手。”聲音打著顫,好在話還是說的比較清晰。
“別廢話,完事就放你們走。”承天在前麵答道。
再往前走了幾步,承天看到前麵有道土溝便停了下來。
“閉上眼睛!跪下,不許說話。”承天轉過身來,對瘋狗兩個手下說道。
他倆聞聲立刻閉上了眼睛,渾身抖動著,卻不敢動彈,猥瑣的那個明顯看到有水從褲襠往下滴,想求饒卻不敢說話,可能也無法說出話來。
“放心,一會兒,我會放你們走的。”承天一邊安慰著他們,一邊和林少豐,秦霜一起,拿著繩索把他們的手腳綁了起來,另拿布把眼睛蒙上,嘴邊堵了起來。有為在外賣望風,怕有人進來打擾。隻聽到他們嗚嗚的在那蠕動著,而瘋狗已經酒勁上湧,還沉沉的睡著呢。
承天把他倆踢到一邊,拿起繩子把瘋狗的手腳向後捆上、捆死,讓其身體無法動彈,然後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瘋狗的臉上,看他還是昏睡著,便左右開弓的又打了幾巴掌。
這回瘋狗罵罵咧咧的醒來了,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承天便罵道:“小兔崽子,今天沒收拾夠你,敢惹你大爺我。”說著便要站起來,發現動彈不了,往左上一看有兩位頭戴草帽遮麵、勁裝打扮,往下再一看,他那兩個手下被人像捆肥豬似的捆著,嗚嗚的叫著,一下子渾身冒出了冷汗,酒勁也隨著汗水排出了體外。
“這,這位小哥,先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小的明日擺酒當著大夥的麵賠罪,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一邊陪著罪,一邊在心裏罵著自己,早知道這位小爺這麼狠,說什麼也不會為了幾兩銀子得罪這位爺。可是世間哪有什麼後悔藥賣。
承天淡淡的笑著,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瘋狗。
瘋狗心裏直發毛,這種安靜真要了他的老命,他害怕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說完了。”承天語氣平淡,像是例行的詢問。
“說,說完了。”瘋狗語氣中已經有了結巴。
“豐哥,秦霜哥,把他們的銀兩收一收。”
“還好隻是求財,這小子還是小,等你大爺我過了這關,再找你個小癟三算賬。”瘋狗心裏想到,嘴上卻忙說到:“小兄弟,就在小的懷裏,就在懷裏,明天未時我在南營街的德慶樓擺酒謝罪,另有五十兩奉上,咱們不打不相識,不醉不歸。”
瘋狗不愧是混了幾年的混混頭,一看有活命的機會,忙不住的許願,說著小話。
承天蹲下去把瘋狗全身都收了一遍,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二十幾兩銀子,二百來了銅板,從靴子中又掏出了把匕首。看到林少豐,秦霜也已經收完,回手把東西遞給了秦哥,留下了其中一把較差的匕首。
承天對著瘋狗笑笑,便把匕首拔了出來。
匕首被斑駁的月光照到,在深秋的夜裏透著一股冷意。
“別動,小心傷到你。”承天一邊說著,一邊把匕首向著瘋狗的眼睛送去。
瘋狗眼看著匕首距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最後了停在了快要一呼吸就能碰上的距離,嚇的他在心裏破口大罵,麵上卻根本不敢有任何表情,就連呼吸都恨不得停止。
“千萬別動,我可不想傷到你。”承天繼續說道,匕首也順著眼睛向喉結下方一寸處遊去。
瘋狗想閉上眼睛卻又不敢,眼睛向下看著,隻能看到匕首的上部和握著匕首的手,皮膚貼著冰冷的鋒刃,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睛裏蘊滿了哀求,嘴裏語無倫次的求饒著,身體一動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他說不出名字的小兄弟,是的,要是放了他,讓他叫親爹他也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雙手握住了匕首,用力的向下壓了下去。他眼裏還帶著最後的祈求,身體一下子崩起又放下,想要喘氣卻無法呼吸,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氣管已經被匕首刺穿,所以臉色青紫,看著承天慢慢的站了起來,向後倒退著,瘋狗眼裏還帶著祈求,祈求他能救下他,拚命的掙紮著,身體翻滾,最後臉朝著上方,眼睛突出充血,眼角口鼻都有血留了出來,嗬嗬的死去。滿眼的對世界的留戀,滿眼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