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淡淡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秩序不秩序的,二姐姐就不說了,四妹妹和五妹妹就跟我的親妹妹一樣,難道我還會跟自己的親妹妹爭著不成?”
碧屏訕笑道:“三小姐的話固然有理,隻是保不定那日大小姐對三小姐懷恨在心,咱們應該多做些繡活方顯得有誠心。”
蓮青笑道:“三小姐,奴婢覺著碧屏的話也道理,隻是三小姐身子剛複原,肯定經不得,碧屏姐姐的繡功在咱們丫鬟裏也是一等一的好。”
“很是。”沈如意點了點頭道,“為了向大姐姐表表真心,少不得要勞煩碧屏了,趕明兒我製些個花樣子出來,碧屏你先幫我繡上五十個荷包。”
碧屏聽聞渾身一抖,為了添妝的事她要討二夫人的好,早已經答應四小姐和五小姐繡上一百個荷包,這已經是趕日趕夜的活了,如今又添五十個那不是要的她的命啊,那眼睛遲早也得摳瞎了。
本來她是想拿話來試探三小姐,看她對四小姐五小姐的態度如何,再者說她也想讓三小姐累垮了自個身子,誰曾想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少不得她要挨苦受累了,再不濟找外麵的繡娘活,她微屈了屈身子道:“是!”
蓮青又道:“三小姐,你真找對人了,碧屏姐姐的繡活是外麵一般繡娘都比不了的,她手上的活計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
碧屏剛算計著找繡娘,一下子就被蓮青的話給堵死了,要放在過去三小姐那病氣蔫蔫的樣子根本不會查,可現在的三小姐就不一樣了,萬一治個欺上瞞下的罪到時就連二夫人也不會保她,有了張媽媽和采青的先例,她斷不敢冒然行事,隻得訕笑著灰了臉點頭說是。
主仆三人正說著話,忽然從外麵跑來二等丫頭春香拿了個燙金貼子跑了進來,滿麵含笑將貼子遞給沈如意道:“三小姐,瑞親王府差人送了貼子過來,明兒個王府裏有牡丹宴,要邀小姐您去赴宴呢。”
沈如意微一怔,前兩日瑞親王妃不過順口客氣說了一句,沒想到真個邀請她了,況且這瑞親王府的牡丹宴去的都是皇親貴戚,貴婦閨秀,能去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
門外的姑姑冬娘一聽到這消息趕忙的走了進來,三小姐一向與世無爭,再加上身體不好,從來沒有出去結交京城貴婦人的機會,如今竟有這等好事,她忍不住道喜:“恭喜小姐,能去瑞親王府自然是那日入了王妃法眼,若你再能結些手帕交,以後她們再有什麼夏荷宴,詩宴的肯定也會邀請小姐,等小姐在閣閨中了名聲,日後也不愁……”
沈如意臉一紅趕緊打斷冬娘的話道:“冬娘姑姑,你說什麼呢?口裏越發沒個經緯了,我豈能為了這個去。”
話雖如此,沈如意眼角都是帶著溫和的笑,並無苛責之意。
這冬娘本是在外值夜的姑姑,當年她的家鄉遭遇瘟疫,她逃到京城乞討,差點不曾餓死,是南宮晚偶遇到了她賜了她一碗飯還見她可憐將她帶了回來。
隻可惜南宮晚死的早,她雖然猜得一二,可畢竟勢單力薄,不過縱使如此,她還在暗中讓自己當家的調查此事,自夫人死後,她又不得三小姐喜歡,二夫人便將她派到屋外看守,她為人又謹慎小心,這才沒被二夫人抓到把柄。
對於三小姐,她打心眼裏憐愛,隻當自己孩子似的,隻是三小姐素來都聽二夫人的話,過去從來都不多看她一眼,更不會聽她說話,不過近日來,張媽媽被打了二十板子,身子大為虧損,一時間竟有下世的光景。
三小姐主動與她說話,還求著二夫人將她調回屋裏來。
蓮青見冬娘如此說,不由的趁機打趣道:“冬娘姑姑說的有理,將來如果能找個好姑爺,也是小姐的福氣。”
冬娘哈哈一笑道:“你這孩子,等催著小姐出了閣,你也能早日尋個小女婿去。”
蓮青一聽,紅了臉蛋,手擰著絡子成了一團笑道:“黃金易得,知心人難求,我隻是想為姑娘求個好姻緣,姑姑倒拿我打趣了。”
碧屏笑道:“姑姑倒沒拿你打趣,是你自己催著三小姐出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