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冰海上,白色仿佛是唯一的色調,時間仿佛在此駐足,帶著荒涼與冰冷恍若亙古,就像佇立在冰海中那擎天的銅柱般沉默。但是此刻,那深海冰層下卻發出了陣陣蒼涼的咆哮,緊接著,五條黑色長龍般黝黑冰冷的鎖鏈破冰而出,鎖鏈的一頭係在那斑駁高聳的銅柱上,另一頭卻似乎栓在冰冷黝黑的海底……,此刻的“海底”似乎暴動了,巨大的攪動不僅讓堅硬如鐵的冰層瞬間支離破碎,更是把黝黑的鎖鏈瞬間緊繃成把利劍。
“哎”一聲虛弱到極點的歎息從銅綠色的通天巨柱上傳來,古老的花紋完全包裹住這個恢弘至極的銅柱,隻有在其不知多高的地方依稀出現了一個人形的輪廓,而那五條鎖鏈準確的講並不是係在銅柱上,而是在這個人形的頸部和四肢上,即使這個人形似乎已經快要和這個銅柱融為一體。人形的頸部和四肢早已被鎖鏈勒進血肉中,就像是從他身體中長出的一般。
“你想要自由,可惜我也有不能死的理由啊”虛弱中略帶感歎的聲音再度響起,依稀可以辨別出是個男人。“再給我十年時間,讓我瞑目,報酬是你的自由…….和那件東西的下落”
不甘的咆哮聲再次響徹整個海麵,漸漸地,無垠的冰海歸於平靜,隱約間,冰麵下一抹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
“已經五年了”山巔的草地上,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雙手盤在後腦隨意的躺著,嘴裏咬著微微苦澀的草根,山風吹動起他黑色的短發,露出一張清秀稚嫩的小臉。
“慕嵐哥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裏”一個八九歲一身雪白的小女孩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神態中無不得意的說,小女孩柔順的墨色長發直垂到腰際,白皙的小臉上寫滿了俏皮與可愛,讓人看到就不自主的湧現出喜愛與憐惜。慕嵐有些訝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孩,然後壞笑著伸出手把女孩柔順的長發揉成了亂糟糟的雞窩“小丫頭,你現在不該是在族長的看管下修煉爵胎嗎”
“哎呀呀,我都九歲了你還叫人家小丫頭”小女孩一邊說一邊氣鼓鼓的理順好自己的秀發“爹和那幫壞老頭又讓我喝那些好苦的藥,還說不努力修煉就打我屁股,我就趁他們去取藥的時候偷偷跑出來啦”小丫頭彎著慧黠的大眼睛,仿佛在說一件很自豪的事。
慕嵐稍微一愣,然後暗暗歎了口氣,自己所奢望的草藥和修煉在這個小丫頭身上竟然還是一種負擔,隨即,他又自嘲的一笑,自己不過是一個連身世都不知道,被他人稱為野孩子的孤兒,又有什麼資格去幻想這種可望不可即的事。
“慕嵐哥哥,這個給你”小女孩忽然神秘兮兮的從衣袖裏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泛黃的紙張上寫滿了玄奧複雜的符號。
“這,這是……”
“這是關於爵胎的修煉方法啊”小女孩潔白的小手伸到慕嵐眼前,微微側著頭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著。
“雪沫,不要胡鬧,這種東西隻能是你的血親,族裏的直係子弟修煉,況且……況且我連一個族人都算不上,你這樣做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慕嵐收起了平時的隨性,一臉嚴肅,雖然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但如果是以雪沫為代價,這件事就沒有任何商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