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死了,難道文菲?
“大夫說父王撐不了多久了,你放心,處理好一切之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說到最後,文菲都有點絕望的感覺,她撫摸上上官煜的墳頭道:“父王不相信,這是我背著他給你安的……你在那邊好嗎……”
文菲的情緒有點抑製不住,這就是他需要放鬆的時候,她需要一個人來依靠,可發現誰也亦靠不住。
“上官煜,我恨你!”
衣服上被新土染了幾分泥濘,可文菲渾然不知,此時的她已經忘卻了天地,對著眼中隻有對上官煜的思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菲仍舊沉靜在自己內心的痛苦中,忽而,阿九聽聞一陣腳步聲,聲音沉穩有節奏,每一下的聲音似是仔細丈量過一番,這樣的聲音並不能驚動文菲。
阿九退到暗處順著聲音看去,拳頭暗自緊握,力道之大,連骨節都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才見過的萬友原,這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可萬友原似乎是有備而來,他手中還握著一壇子酒,以及三隻普通的碗。
他這是何意?
萬友原對文菲有沒有心思他不知道,但是人家一個寡婦現在在哭訴自己已經亡故的丈夫,無論怎麼說,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點有悖常道?
阿九很想衝向去,可腳步挪動卻又立即收了回來,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
論資格,人家是西南本土人,論身份,人家文菲要喊一聲大哥。他要喊一聲弟妹。
他這和耗子跟著蝙蝠找幽蘭,找的都是什麼鬼?
想了想,還是決定看看再說吧。
萬友原走到文菲的身邊,文菲才發現,她立即起身,轉身擦了擦眼淚,對著萬友原很是驚訝地道:“萬大哥您怎麼來了?”
“想起一件事情祥和你說下,回來的時候他們說你不在府上,大街上也沒看到,便猜到你斷然是在這個地方了!”
萬友原站在這個地方環顧四周,對著文菲道:“隻是沒有想到,你給……”
不用明說也知道沒想到什麼,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將碗放在地上,並作一排,每一隻碗倒上酒,沒喲看文菲,端起一隻碗將酒灑在地上:“兄弟,哥哥來遲了!”
文菲見萬友原說這話,更是一直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雖是沒有聲音,但依舊是淚流不止。
緊接著萬友原端起第二杯酒,對著墳頭依舊撒下去:“你放心,弟妹和嵐叔,我會照顧好的!”
第三碗酒仍舊撒了一個圈,萬友原大掌覆蓋在碗上,碗瞬間四分五裂,而萬友原也未曾抬頭,良久,萬友原沉沉壓低嗓音道:“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文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她握起拳頭,雙唇堵在食指上,最終牙齒咬住自己的食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