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歌抬眸,眸光警惕,那陰翳的雙眼死死地盯住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情緒。黎陽有點尷尬,她是女子這件事情現在不知無殤是讓說還是不說。
他再次看了看無殤個,之間無殤一改之前玩味幸災樂禍的模樣,低頭沉眉,不知在想什麼。
但他好像並沒有反對自己將這個事情告訴她。
那就說吧。
“我說姑奶奶……”
嗖,一道明晃晃的刀影直奔黎陽咽喉,黎陽反應也不慢,在刀子抵達咽喉三寸時飛快地轉身,躲過塵歌的攻擊。
“太子殿下你冷靜點!”
黎陽鎮定神色,不懂為何無殤在一邊袖手旁觀這兩人這般刀光劍影。
“等等,你認為我作為一個神醫,給你把脈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嗎?男子和女子的脈象是不同的,不同的。”
說完直接跳腳,躲到一邊的書架後邊,從暑假後邊看到塵歌頂著一個殘破的身子,站在那裏,手上拿了一支折斷的毛筆,沒了飛刀,這鋒利的筆杆同樣能殺人。
塵歌相當懊惱,若不是今天自己的受了傷,自己絕不會讓此人活著出書房。
“你會不會也想殺了我?”
無殤緩緩起身,淡淡的月白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蕩漾了一船星輝。
“皇叔,你說什麼?”
他抬起手,將塵歌手中鋒利的筆杆抵在自己的咽喉處,漆黑的眸子看著塵歌驚慌的麵孔道:“我也知道,你會不會想殺了我?”
他抓住塵歌的手,冰涼的觸感從他的指尖透過她的皮膚直達她的內心深處,冰涼的感覺由內而外,讓她不知到底是冷還是恐慌。
她來到這個地方,一無所有,現在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被人知道,若是不殺人滅口,那麼日後她將如何行走自己的道路。可從她見到無殤以來,一直都是他在保護她……
葉青在東宮門外守了十年,足不出戶的一國戰神會屈尊為了她上了多年都不曾上的蒼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先帝和太妃的兒子,難道真的如她的胡亂猜想?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無殤該娶妻生子的時候自己才是幾歲的小屁孩,怎麼會讓他為她浪費這麼多年的時間呢?
可她腦子裏的那個小女孩和一個少年到底是誰?若是這女孩是自己,那少年又是誰?
她看著筆尖抵在無殤的咽喉,以及他一雙漆黑的眸子,塵歌手一鬆,筆杆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頓了頓神色冷冷道:“皇叔既然是受人所托又怎麼會不知道?隻不過這娃娃臉知道了就是對我莫大的威脅。”
“冤枉啊冤枉,你十二歲的時候在東宮病得快要死了,又沒有禦醫來醫治,還是葉青將我從被窩裏拖出來給你看病,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可葉青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發誓,我對你從來不是威脅?”
黎陽是一代名醫,在塵歌麵前如此姿態的原因隻不過是雲靖,雲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在乎的他怎麼會破壞,另外此時塵歌正如如臨大敵的小獅子,渾身充斥這沒有安全感的危險,他是不會將自己的臭脾氣釋放出來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