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吐吐舌頭,不說話。
姬無定微歎道:“你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將這些秦將的首級割下。那些秦兵作戰驍勇,實在難以對付。如果用統帥的死訊來進行震懾,應該能有效地降低他們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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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王宮。
拓跋宏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綿綿的細雨,淡淡道:“我們拓跋一脈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終於扳倒了馮太後……”
胡仙真輕笑道:“恭喜殿下,重掌朝綱。”
拓跋宏轉過身,在桌前坐下:“今天是難得的慶功宴,咱們不提這些。”
胡仙真嬌笑道:“既然是慶功宴,為何隻有我們兩個?”
拓跋宏微歎道:“我猜你一定想不到,你剛才喝的酒中已經被我下了劇毒。”
胡仙真神情不變:“為什麼要殺我?”
拓跋宏歎道:“我早已察覺到你在替我辦事的同時,也在拉攏朝中的重臣。雖然明麵上是我扳倒了馮太後,實質上操控一切的卻是你胡仙真。如果你不死,積蓄的能量顯然已足以威脅到拓跋一脈的政權。”
胡仙真輕歎道:“你當真舍得殺我?”
拓跋宏的眼中已有淚光,搖頭道:“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如果你死,最心痛的一定是我。但是我是拓跋一脈的脊梁,我必須考慮到拓跋一脈的安全和穩定。所以,你必須死!”
胡仙真嫵媚笑道:“太子殿下不愧是梟雄人物,竟然能輕易地割情棄愛。”
拓跋宏搖頭道:“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如此義無反顧地追逐權力。如果你肯安心做個小女人的話,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胡仙真輕歎道:“太子殿下,你覺得我真的已經中毒麼?”
拓跋宏苦笑道:“雖然我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你肯定沒有中毒,否則絕不會如此從容鎮定。但是我明明看見你把酒喝了下去,你應該沒有幸免的道理。”
胡仙真輕笑道:“剛才我並沒有咽下去,所以當然不會中毒。”
拓跋宏挑眉道:“那酒呢?”
胡仙真攤開手帕,上麵滿是濕痕:“太子想必還記得,我喝完酒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拓跋宏笑道:“原來如此。”
胡仙真嬌笑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你對我動了殺機,所以我也沒有束手待斃。桌上點著的檀香,其實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而解藥……恰恰也是我在藥水中浸泡許久的這方手帕。”
拓跋宏的嘴角開始流血,碧綠色的血液,他的神情依舊沉穩:“我輸了,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胡仙真嫵媚道:“請說。”
拓跋宏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道:“不要讓北魏淪喪在你的手中!”
胡仙真看著拓跋宏俊秀的臉龐,輕歎道:“我答應你。”
拓跋宏閉上雙眼,神情安詳,沒有絕望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冰涼的悲傷。
胡仙真沉默良久,終於歎道:“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