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水中掠過,留下粼粼波紋;陽光,從雲中穿過,留下絲絲溫暖;歲月,從樹林中走過,留下圈圈年輪.....
倒影出百轉千回、美輪美奐,幾度夕陽紅的湛藍湖泊,恬靜不失溫柔的展示著那獨特韻味。
深感到體力不支的拓蒼在湖畔愣了愣神,不是覺得湖泊的景色有多麼醉人,隻是感慨著道門選拔個弟子真是上山下海什麼都幹了。
一葦渡江我們稱之為灑脫,逆水行舟我們稱作是不畏,而拓蒼現在的模樣隻能叫狼狽。
酸痛的雙腿遲緩的一蹬一收,雙手胡亂的劃開水麵,不時灌上一口土腥味十足的湖水,不太識水性的拓蒼感覺備受煎熬。
奈何師門之命是無論如何都要竭盡全力所要完成的,或許吟血峰其他弟子是懼怕任務失敗後的懲罰,而拓蒼隻是簡單的認為養育之恩是足夠以命相報的,雖說養父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此情此景,拓蒼想到了些許往事......
倆個懵懂的稚童無論春暖花開、還是嚴寒酷暑,日複一日的錘煉武藝,磨練身心,學習著殺人技巧,為吃上一口熱飯而與同齡人刀劍相向,互相廝殺。
能帶來稍許溫暖的隻是一間簡陋的木屋,木門推開沒有過多的起居用品。
兩張躺上人便會搖晃、吱吱作響的木床,一張擺放在木屋中央的陳舊圓桌,桌上擺放著顏色鮮紅的蠟燭,在這間沒有窗口的木屋散發著常年不息的猩紅燭光。
每當經曆了一天非人的痛苦訓練後,倆個稚痛相互攙扶,依偎著彼此回到這間簡陋木屋,關上屋門,就像是將所有的寒冷和磨難也一並阻擋在了屋外。
沒有抱怨,因為無濟於事,沒有痛哭,因為心已冷透。
直到漸漸成長,倆個稚童在這畸形的環境中悟懂了許多事情,也明白了命運麵前都是弱者這句話所包含的不甘和無奈。
世間果真隻有名利,江湖難道僅存恩仇?
對於拓蒼和北堂獨秀這倆個壞也要壞得誠懇的人來說,江湖確實隻剩恩仇。
恩要報,仇要還,眼下的煎熬隻是過往經曆中經常所遭遇的小坎坷而已。
......
......
第二輪的選拔很突兀的開始也很突兀的結束。
當湖麵泛舟的營救人員隨意的撈起還掙紮在湖泊中央的拓蒼,宣布他已入選時,拓蒼雖說感覺萬分的莫名其妙,但這並不妨礙他裝作欣喜的接受、並且第三次在心中感慨著道門果然都是一群白癡。
料想大多數通過選拔的少年也會非常茫然,臉上的開心神色肯定是真實的,心裏罵著白癡的也應不在少數,沒人聽見、沒人回應不要緊,最要的是要講三遍。
打從被眼前的道門弟子、更確切的說是略有神經質、名雲左翼的胖子撈上小舟後,拓蒼的耳根就沒清淨過,一直沉默著聽對方滔滔不絕的講著一大堆自以為幽默風趣的廢話。
“是不是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麼你還未遊到對岸我就讓你入選了,我猶豫再三決定大方慈悲的告訴你,你中大獎啦!”左翼笑嘻嘻的看著拓蒼說道。
拓蒼很配合的劃著小舟微微抬起頭,流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因為我很懶,所以你很幸運,誰讓你距離我最近呢!”左翼笑容不減的拍了拍拓蒼的肩膀說道。
拓蒼依舊沉默,沒有說話,將麵容始終維持在疑惑的一個表情下,知曉身前這個胖子會繼續說下去。
“今年的選拔有些改動,師門指派我們五十名傑出、高尚、卓越不凡的弟子,來各自挑選一名有潛質的少年入門。”左翼看了眼拓蒼,一臉此處應有掌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