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一穿著籃球服,悄悄蹲在布滿苔蘚的台階側麵,膽戰心驚的望著操場上那些會飛簷走壁,嘴吐火焰,像路飛一樣手能伸長的各種怪物,用前所未聞的方式打著籃球。
手中拿著手機的手頓時抖動不停,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連續不停按著撥號鍵。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沒信號!該死!該死!”李七一焦急的盯著手機上毫無反應的信號格,氣急敗壞的狂按手機。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喂,十七號你怎麼貓在這裏?”一名男生直徑朝李七一走來,邊走邊揮手。
李七一連忙扭過身去,緊張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滿頭大汗的?”男子見李七一奇怪的模樣問著,說話間手臂一揮,地麵的泥土突然鬆動並且震動著,隨後一隻由泥土凝聚的手臂從地麵破土而出,拿著李七一的電話遞到李七一的手上,隨後便再次化作泥土散落一地。
這男子李七一知道,是班上的名叫駱星河的學生,因為就坐在自己前麵所以也留心記下了名字。
“沒,沒怎麼……”李七一連忙將手機揣進褲兜。
“想家了?這裏是獨立的空間,你的手機怎麼可能打出去呢,有事情就去聯絡部用那裏的空間聯絡器吧。”
“那個,找我有事?”
駱星河點點頭,扭頭望了望操場那邊苦笑道:“羅三那小子被烤焦了,要下場休息休息,換你上場了!”
“……烤焦……”
李七一望著操場上,一身焦黑色如同火柴人一樣坐在地上照鏡子的羅三,以及旁邊耀武揚威叉腰朝天噴射火球的怪物,默默的吞了下口水。
我會死的……
此時李七一腦海中隻剩下這個想法。
……
時間回到兩天前。
李七一被院長叫去孤兒院,李七一拿著手裏的招生簡介,望著如同自己父親一樣的院長。
“老頭,咱能不一邊和茶一邊摳腳嗎?”李七一嫌棄的說道。
孤兒院的院長,如今已經七十歲高齡,白花花的胡子隨著嘴巴蠕動而抖動著。老頭放下茶缸子,抿了抿嘴裏的茶葉沫吐在地上笑嗬嗬的道:“沒辦法,文革那陣被關地窖裏,養成的毛病,喝點熱呼東西總習慣搓搓腳,那地窖太潮了。”
“活該,也就是改革開放救了你,不然就你原來講點牛鬼蛇神的鬼故事嚇我的事,還得給你關進去!”
“什麼叫牛鬼蛇神啊,唯物主義不可取,和光同塵才是真啊!”老頭搖頭晃腦的如同一個教書先生。
李七一也懶得和老頭計較,便拎著老頭給自己的招生簡介問到:“這是宏澤私立學院是什麼學校?怎麼沒聽過?還有……這紙怎麼皺皺巴巴的還有油?除了不限製分數外,下麵的介紹都被搓掉了……”
“你老人家那分數,還指望上名校?”老頭喝了口茶,放下教穿進布鞋。也不蹬上,就這麼拖拉著走到爐子旁邊,突然水壺發出刺耳朵聲音,好像巧合一樣這時水燒開了。拎起爐子上的水壺給自己的大茶缸倒滿,望著飄起的茶葉沫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道:“前天去參加個慈善募捐,一個記者掉的,我看紙挺好,想用它包點甜點回來給孩子們吃,一看是個招生簡介,就給你留著了。”
“還是覺得不靠譜,這不用分數的學校肯定學費貴死個人。”李七一用手指張著簡介擔心著。
“這你不用擔心,我看來著,下麵搓掉漆那部分寫了是學分製,需要你在學校從事相關工作抵換學費,多出來的你還可以泡妞或者孝順我!”看見李七一猶豫的表情,老頭用茶缸輕輕敲了敲桌麵:“收拾收拾報道去吧,男人嘛,就要闖蕩闖蕩。”
隨後李七一離開孤兒院,走到院外。望著古樸親切的孤兒院大門,心裏感慨萬千。自己在這裏生活了21年,冷不丁的離開了心裏多少有些不適應。
但他也知道,這裏是家,是一個特殊的家。這裏不會像外麵的父母那樣養你一輩子,但這裏的親情卻是外麵家庭所不能比擬的。
無數失去親情的孩子,在這裏找到了溫暖。雖然不舍得離開,但自己也長大了。不提為社會做什麼,最起碼不能再去拖累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