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這家夥，還是人類麼？看著期中考試的排名，蘇小羽不禁咋舌，學習也太好了一點。不過，他每天洗衣做飯擦桌子，哪來的時間複習啊。他都不複習的麼……
事實證明，蘇小羽是個誠實的孩子，本著“不懂就要問”的原則，當天就攔住了墨染，一臉嚴肅地站在他麵前，鄭重其事地開口：
“墨染，我問你一個問題哦，你一定要如實回答。”說到這兒，蘇小羽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你，其實不是人類吧。”
墨染臉上的笑顏驀然僵住，眸底掀起一片波瀾。
這邊的蘇小羽似乎渾然不覺，自顧自地說道：“你肯定不是人類。要不怎麼不複習都能考第一，非人類果然不能比……難道其它物種已經完美到這種程度了？家務十項全能，性格又好。墨染你都快成‘少女殺手’了。”想到那群花癡女生組織的什麼“王子護衛隊”，蘇小羽幽幽地歎了口氣，一陣無語，墨染啊墨染，你還真是害人不淺。
“呃……聽說，以前的年級第一都是你？”墨染眼神閃了閃，岔開了話題，對於她的問題閉口不答。
“對啊，沒錯，怎麼了？”蘇小羽淡定地回答著，無辜地望著他。純潔無害的目光竟然讓墨染有一種欺負了野生小動物的負罪感。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就……”墨染突然住了口，尷尬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急得漲紅了臉。
蘇小羽好笑地看著他難得一見的無措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關係啦，難道要你故意寫錯幾道題嗎？”再說，她那對父母才不會在乎她的成績，能記得有她這個女兒就不錯了。
“你要是願意，也沒什麼不可以……”墨染低聲呢喃著的話語，輕飄飄的，幾乎在說出口的瞬間就被風吹散。走在前麵的蘇小羽自然也沒聽見，隻是笑著回頭讓他快點回家做家務。
“完美得不像人類的墨染……”
——摘自蘇小羽日記xx年05月16日
“”
——摘自蘇小羽日記xx年05月20日
沒錯，5月20日的日記，是空白的。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蘇小羽始終不願麵對那天的事，因為那天——墨染死了。
是的，墨染死了，為救她而死的。
墨染不是人類，他的身份是千年前的花妖，卻又不是真正的花妖，而是由幻界之鏡破碎後的精魂所化，實則並不存在的——琉璃花妖。
盡管蘇小羽已經隱約猜到墨染可能不是人類，但真正得知時，依舊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得知真相的代價是失去墨染，她寧願一輩子都在猜測中度過。
追捕他的是個模樣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女，雙眼用布巾蒙著，甜美的聲音也因其毫無起伏的語氣而變得冷漠：“作為幻界之物，私自闖入其他空間，按照律法，罰汝散盡修為，重入靈魂之流。琉璃花妖，可知罪？”
“回尊者，小妖，不覺有罪。”感覺到從麵前少女身上傳來的巨大威壓，墨染倔強地挺直脊梁。這就是，尊者的力量嗎？墨染艱難地開口：“小妖雖私自來到這個空間，卻並未傷害過這裏的人類，小妖，不知有何罪。”
“……是嗎？”尊者突然出現在躲在牆後偷聽的蘇小羽麵前，扼住了她的脖子，慢悠悠地丟出一個問句，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很顯然，縱使表麵上看來，是由墨染自己選擇的。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一道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