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容白,父皇待你如何,那是父皇的事情。如今我是儲君,我是君,你是臣,見麵至今都不曾行過一禮,僅僅這條,我就足以治你的罪。更何況……”簡輕塵的視線落在寧容白並不安分的手上,麵色冷然,“錦兒是什麼身份,別跟我說你不知情。”
“知道又如何?太子殿下想要甩掉這個一無是處的未來太子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本世子也就當作發發善心,替你接手了這個燙手山芋,太子殿下也不需要太過感激。”寧容白的眉目輕輕彎起,語調讓人如沐春風。
但是怎麼聽著,就不像是什麼好話?這小子說誰一無是處!
百裏錦眉毛一挑,有些不悅,想把手抽出來,不料卻是被握得更緊了。
簡輕塵看了她一陣,忽然輕輕一笑:“寧世子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
寧容白也回了他一個微笑:“哦?太子殿下如此明白我的心意,倒不如說出來聽聽?”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目彎彎的,晶瑩的神色間,卻有一絲的狡黠。
笑裏沒有多少的溫度,冷冷地,又有些許魅惑。
簡輕塵一片清冷的神色間,有異樣的光色一閃而過,伸手一拉,便是把百裏錦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怒極反笑:“不管你出於怎麼樣的心思,錦兒,始終都是我的錦兒。隻要我不放手,你永遠都別想得到。”
兩男相爭的場麵,原本該是多麼的讓人怦然心動,然而此時夾在中間,百裏錦卻是感到一陣的寒熱難耐。
寧容白懶洋洋地垂落了眸子,輕描淡寫地投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喜歡什麼人,理當是錦兒說了算。錦兒喜歡的是我,如若不信,你大可以問問她。”
這樣的語調有如三月春風,表情更是寵溺柔軟,隻是眸子深處有抹異樣的神色清晰地昭示著,如果她說一個“不”字,許就是轉眼地獄。
早知寧容白並非善類,誰料居然敢威脅地如此堂而皇之,但是簡輕塵又哪是她現在可以得罪的。
百裏錦轉念間,下頜一緊,已被人霸道地托起。
唇上瞬間一片柔軟的感覺,即使是個吻,也是冰冷滲骨。
茫然間烏黑的眼頃刻一陣眨巴,她這是被人,強吻了?
簡輕塵沒再看她,沉眸鎖著臉色驟然沉下的寧容白,眼裏滲著一絲譏諷:“她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不要她。隻要是我要的女人,誰都不可能跟我爭取,即便不愛她,我也一樣可以,牢牢捆著她。”
“簡輕塵,你很好。”寧容白唇角抿著一抹笑意,然他身邊的風卻仿似受了蠱惑一般,盤旋不止,一片樹葉翩飛,轉達著隱晦至深的怒氣。
簡輕塵冷顏冷情,毫不在意。
百裏錦愕然地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心跳居然是一片飛速。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實在讓她很是苦惱,比如,潛意識裏原主對簡輕塵的情。
竟有些不敢看寧容白。
“主上,人已經製住。”連祈的聲音遙遙傳來,打破這裏的片刻尷尬。
百裏錦第一次感到他的聲音是如此有如天籟的悅耳。
隨之抬眸看去,果見玉蝴蝶身影狼狽地被他製在劍下。
但這氛圍,似乎有些不太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