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夜深,煞月當空,煙波浩渺,寒氣縈繞,陰暗交織。雀鴉哀鳴,寒柳低垂。望不到邊際的是密林森森,看不透的是紅塵往殤。
雜遝的馬蹄撞破沉寂樹影,驚散了棲息的烏鵲。大批飛鳥噘聲鳴叫,衝飛天際,烏黑一片的天空瞬間湧滿鳥影。
羽絮與紛飛的落葉一同遮掩了飛逝的馬車。
馬車的禦座上,執鞭的漢子五官俊挺,英氣朗朗,隻是他的臉上肌膚顏色錯雜,生了兩塊極大而顏色不同的色斑,顯得有些異相。
他更用力地鞭打白馬,雪白的駿馬奔馳得更快,四蹄幾乎要淩空而起。
但身後三抹奇異身影卻是足下生風,群追不舍。
光影交錯間閃出一道霜雪般的電光,擊向馬側,禦馬的漢子揚鞭一揮,咻咻鞭影化去掌氣,熟料,另一道紅影卻直襲車廂。
不好!漢子內心一驚,揚鞭擊上,卻被巧妙閃躲。說時遲那時快漢子揮手再揚鞭,鞭氣直出,長風破浪。愣是將紅色身影擊退出幾尺。
“想活命的莫要擋路。”長鞭在手,歲末寒眼神犀利,怒視無邊黑暗。
寒風陣陣,如刀似箭,割著臉,生疼生疼。周身的煞氣漸行漸近,濃鬱的血腥更是撲鼻。還未等歲末寒反應,一道寒光破土襲來,帶著濃濃的殺意,直逼咽喉。
隻見歲末寒踮腳飛身衝天,緊接著長聲一喝,揮鞭附身而下,長鞭幻化,卷起陣陣垂葉。紅衣人見狀身子一挺,筆直地躍上,以掌相迎。
登時,天地混沌,鴉雀驚飛,煞氣盈滿四周。
另一邊,黑色身影咄咄逼人,長劍直逼馬車,駿馬驚恐嘶叫。歲末寒及時抽身,單手化掌,雄逼黑人。一掌未必,紅影又至。歲末寒應接不暇,連中數招。
“歲末寒,識相點交出浮雲煙,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長劍已逼在喉,男人卻是牙關緊咬。
“和他廢話做甚,浮雲煙一定就在馬車裏,直接殺了他將浮雲煙帶回欲界。”紅影極不耐煩。
歲末寒大驚:“你們是欲界的人!?”
“哈哈哈哈哈。”黑影仰天長嘯,“歲末寒吾就讓你死的明白點。”黑紅雙影扯下麵具,露出一張妖媚一張剛毅的麵容。
“炎達!傅月影”歲末寒驚。
然而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傅月影煞毒一揮,斷其咽喉。
閉眼間省聲聲回憶,映入腦海。
幽軟的床榻,嬌豔的美人橫躺在上,眼中流轉出曖昧的神色。
歲末寒跪在一側殷切地等待著美人的錘憐。
“主人,等我們都老了,末寒還願意陪伴在你的身邊,末寒對主人的愛永不停息。”
步香辰癡癡一笑,眼神迷離:“等到那個時候吧。”
一句話,牽腸掛肚。奈何黃泉路進,愛以無期。
煮茶折梅,前塵似沙,思念發芽。夢她榻上作畫,描一副山水人家,雪紛紛而下,葬了千層薄塔,生死隔斷,寂寞天涯。
歲末寒已死,炎達與傅月影行至馬車前,掀簾一看卻是空空如也。
“調虎離山計。”炎達惱羞成怒,喝聲震碎馬車。
“魔佛莫急。”傅月影幾步上前,酥身一側,沒入炎達懷中,“凡事禍福相依,步香辰的計謀雖是精明卻也愚蠢。”
“此話何解?”炎達若有所思。
“魔佛不知,月影之毒當今武林隻有我的母親大人能解,而今母親此大人在大煙都做客,由此可斷步香辰用調虎離山之計調開我們是方便自己前往大煙都。”
“即便如此,步香辰可否帶上浮雲煙?”
“大煙都之首古逝煙都隻喜好收集奇異寶物,自然窺伺功力無上的金骨。步香辰隻能以金骨交換解藥。”
“如若大煙都慷慨解囊呢?”
“非也非也。”傅月影癡癡一笑,“吾與母親大人已有約定,她之毒吾不解,吾之毒她亦不解。所以即便大煙都應允母親大人也不會答應。”
“如此,步香辰豈不是死期已至嘍。”
“大煙都做事遵循原則,不會強人所難。他定會竭力破除步香辰所中之毒,從而名正言順地得到金骨。”
“依你所言,大煙都會尋求高人。”炎達望向傅月影魅惑的雙眸,似有所悟,“世外高人!”
“魔佛可想起了什麼?”
“羅浮丹境。”炎達繼而道,“月影,勞煩你將歲末寒死亡的消息透漏給妖界,言之一頁書等人未報佛鄉之仇力殺歲末寒。歲末寒雖為妖界之人卻背信棄義投靠苦境,已是激起妖界眾怒。更是阻礙了妖界征服苦境的計謀。妖界懷恨已久,現在就給他們一個討伐的借口。再者,歲末寒縷縷進犯佛鄉,擊碎遂命佛盤。妖佛之仇深之見骨。我們就讓他們兵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