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擠滿了軍官,在人群中間擺著一條棕紅色紋刻紫荊花的長桌,桌上鋪著奧古斯都地圖。父親攥著指揮棒低著頭表情嚴肅的盯著地圖,帳內氣氛極為凝重,一丁點聲音也沒有,沒有一個人敢先開口。
“相信大家都已聽說了吧!”父親清了清嗓子清脆的說道:“墨憲部阿拉曼軍團幾倍於我軍已駐紮在奧古斯都周邊,且全部普及現代化武器。形勢險峻,諸位有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皇帝敕令內戰不許使用現代化武器,這群崽子們就不怕上軍事法庭嗎?”父親話音剛落,一名士官就咧咧罵道:“大不了跟他們拚了!我們邦佐軍團也不是好惹的!”
“放屁!敵人幾倍於我,硬拚必死無疑!不好找個隱蔽的地方,跟他們耗段時間等待高魯將軍率裝甲部隊回援。”
“辦法倒是可以,不過我們的軍備已經不多了。而且又與外部失去了聯係,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瑾鐸你說呢?”父親猶豫著說道。
“依我看,就現在之勢絕不宜正麵交鋒,應該盡快突圍出去,盡量保存實力。盡快想辦法通知高魯將軍。”我回答道。
父親歎了口氣說:“我當然知道現在不宜硬拚,可現在敵人藏在暗處掌握著主動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惡戰看來已是必然啊!”父親把指揮棒摔在桌子上,命令道:“全體都有,即刻回營通知所有士兵隨時迎戰!瑾鐸你留下。”
士官們把頭上的大簷帽沿壓得很低,緩緩走出了帳篷。
父親倒了杯茶,問道:“關於我這把苗刀天淚,你該了解吧。”
“當然,天淚是紫銘一世君鍛造的王室信物。全長一百二十公分,刀刃長九十公分由隕鋼煉製,三十公分長的白玉刀柄中間被一段金箍隔開以方便雙手把握使用。刀柄上還紋刻著曆任紫銘王的名諱。”我回答道。
“嗬!不錯,盡如你所說,”父親喝了口茶,抿著嘴笑著:“想世襲諸侯王就必須要殺人!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
說著,幾名守衛將五花大綁的墨憲兵抬了進來。我遲疑了一會,顫著手從父親手裏接過苗刀向墨憲兵走去。我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霎間一股畏懼湧了上來。
我站起身,扭過頭看著父親,緊張的說“父親......”父親轉過身背對著我繼續喝茶,他似乎明白我要說什麼,避開了這個話題。我用胳膊擦了擦額上的汗,舉起苗刀硬著頭皮刺了下去。
一地血,幾聲**,我渾身酥軟的癱坐在了地上。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走出了帳篷。
那天的情景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隻是再也感覺不到當時的那種畏懼,比起此後的浩劫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