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三百一十四年,二月春。
趙國,山林間,叢樹繁茂,草木茵茵,鳥兒停置樹梢吱吱喳喳,呈現一幅生氣勃勃的畫麵。
一位男子,頭戴布帽,身穿一襲皎白的深衣,廣袖翩翩,博帶垂揚,透出一股文雅的氣質。
然而他的臉色盡顯渺茫,四周張望,在樹林徘徊。
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片山林,更莫名其妙附身在一具空白記憶的身軀,對所有的一切一無所知。
在這片山林怔了半日,他才接受了穿越的事實,於是開始尋找出林的道路。
“這人是誰啊!確切的說我是誰!”深衣男子仰天,渺茫說。
他沒有這具身軀的記憶,所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知道自己一覺醒來,突然變帥了…
這人的相貌文雅清秀,頗有士子風采。他對相貌非常滿意,可是對另一件事非常不滿意,全身上下除了一身服飾,沒有任何財物,甚至窮到內褲也沒有…
當然,古人不穿內褲,隻有裏褲。
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物品是一卷竹簡,深衣男子兩眼迷茫看著這卷古文竹簡,看來看去就是看不出是什麼字。
這個時期無紙,人們寫字用絲帛和竹簡。而現代的寫字順序是從左橫寫,而古代的寫字順序是從右豎寫。
“哎…”深衣男子長歎一息,繼續尋找出林的道路。
環顧四周的環境,深衣男子走一步,被深衣的下裳絆一下;走兩步,被絆得踉蹌;走三步直接踩到下裳,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戰國的服裝的特征是上衣下裳一體,寬衣、博帶、廣袖,長裳,尤其走起路來,更為美觀。
可是深衣有長長的下裳,類似裙子,他一時間適應不了,無奈地提起長裳,專心且小心地邁步。
此時,前方有一個膚色黝黑、長相憨厚的樵夫挑著兩擔柴禾走來。
深衣男子一看有人,飛奔過去。
樵夫一看深衣男子,驚喜說:“樂無盧,你回來了?”
深衣男子迷惑說:“樂無盧?我叫樂無盧?”
“你離家六年了,去哪裏了!”樵夫急迫問。
深衣男子支支吾吾回答不了,卻說:“老伯,您先帶我回家。”
……………
樵夫叫樂工,深衣男子從他的口中得知的自己名為樂無盧,非常順口的名字。
據樂工說,樂無盧在六年前離家,不知去處,急得樂村眾人心如火燎,因為樂無盧是樂村長相最英俊的男子,也是最聰明的人,更是唯一一個士子,可以說他的樂村的頂梁柱。
一間房屋非常簡陋,簡陋得一目了然,地麵是黃土地,中間鋪著一張草席,席上擺著一張幾案,案上堆滿竹簡,左邊是一張土榻,右邊是灶台等等,所有家具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就是樂無盧的家,可以用一個字概論,窮!
此時,一張草席,樂無盧盤腿坐在中間,前麵是樂工,左側是村民,右側也是村民,四周全是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所有人目不轉睛打量樂無盧。
樂無盧巡視一張張陌生且樸素的臉龐,露出一個僵笑。
“無盧,你離家六年,去哪裏了?”
“可有娶妻妾生子女?””
“在哪謀生?”
“無盧,你是不是有妻有妾有子女,還當官了?”
一群村民簇擁樂無盧,像七大姑八大婆一樣,一人一句問個不停。
樂無盧傻眼呆狀,沉默一會,淡淡說了一句:“我撞傷頭部,忘了以前的事……”
他用失憶作為理由,一筆帶過,眾村民麵色悲傷,漸漸痛哭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