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燒得正旺,將精致奢華的洞房照得亮如白晝,紅色的帳幔,紅色的被褥將一抹窈窕美麗的身影環繞其中,大紅的蓋頭遮住了她美麗的容顏,熱鬧喜慶的絲竹聲遠遠的傳來,愈加顯得一切幸福而美好。

定國侯上官天遠和威遠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唐毓菲喜結良緣,十裏紅妝,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羨煞了多少癡情的兒郎。

門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新娘纖細白皙的手不由得握緊,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來,既甜蜜又羞澀的等待著那人,就像等待著即將屬於她的幸福。

“嘎吱”一聲,俊美溫潤的男子步走近床邊,低頭看著緊張得渾身僵硬的新娘,一向柔情似水的瞳孔裏飛快的掠過一絲嘲諷。不緊不慢的遣退了喜娘和丫鬟,男人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挑起紅色的蓋頭,露出了一張溫婉柔美的嬌顏。

唐毓菲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白皙的麵容染上了幾絲紅暈,心裏除了羞澀更多的是幸福,她嫁給了最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恰好也是喜歡她的,上天真的很眷顧她。精致絕美的下顎被男人溫熱的手指挑起,她抬頭看著身穿紅袍的良人,甜蜜得可以掐出水的嗓音縈繞在空氣中,“夫君。”

上官天遠俊美得猶如妖孽的臉上露出了溫柔寵溺的微笑,隻是那絲笑容中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譎,轉瞬即逝,近乎夢幻般的喃呢道,“真美,可惜了······”

“夫君,什麼可惜了?”

沉浸在對美好未來憧憬之中的唐毓菲無辜的睜大眼睛不解的問道。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應該是很幸福很快樂才是,他到底在可惜什麼?

上官天遠但笑不語,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眸掃向旁邊的沙漏,在心裏默默算計著時間,臉色忽然一凝,“是時候了。”

話音落下,他抓起唐毓菲的手,朝著洞房外麵走去,“走吧。”

“夫君,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隱隱的覺得不對勁,唐毓菲看著豐神俊朗的丈夫,不知道為何,脊背處陣陣發涼,宛若被一條毒蛇纏繞住了頸項,絲絲的朝著她吐信子,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咬住她的大動脈。

上官天遠側過頭,溫柔的撫上她光滑如同凝脂的肌膚,笑得愈加寵溺和溫柔,“不著急,先帶你去看些東西,回來再繼續我們的新婚之夜。我絕對會給你一場永生難忘的新婚之夜,相信我。”

還是以前一樣嗬護寵溺的眼神,一切都沒有變。唐毓菲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好的想法壓下去,暗暗告訴自己,上官天遠那麼愛她,一定不會傷害她的,她不能懷疑他,更何況如今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兩人乘著馬車,飛快的在繁華的京城裏穿梭著,很快在一座磅礴大氣,雄偉威嚴的府邸門口停了下來。上官天遠牽著新婚妻子的手踏下馬車,抬頭看著莊嚴威武的朱紅色大門,正紅色的綢緞還掛著,他勾起唇嘲諷的笑了起來,再過一會,這裏的一切都將會結束,唐家的一切都會成為曆史。

唐毓菲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新婚之夜將自己帶回娘家,這一切處處都透著詭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把我帶到娘家來?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脊梁又竄起了絲絲的寒冷,驚恐,不詳的預感像洪水一樣湧上心頭,讓她有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然而手腕卻被緊緊的攥住,“不用害怕,我隻是帶你回來看看爹娘,你出閣他們也很舍不得不是嗎?進去吧。”

上官天遠溫柔的說道,強勢的摟住她纖細的腰,帶著她走進這座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另一隻手背到身後飛快的做了一個手勢。很快的,急促猛烈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鋒利的劍刃在月色下散發著冰冷的寒光,轉瞬之間闖進了將軍府中,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唐毓菲臉色驟變,不可置信的瞪著笑容寵溺的丈夫,一顆心沉到了深淵,身形搖搖欲墜,“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要著急,等見了你爹娘就知道了,我的新娘。”

如沐春風般的聲音沒有讓她感到些許的安慰,相反的,絕望的窒息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沒有辦法逃脫,隻能任由著他摟著朝著將軍府的大院走去。

往日精美雅致的花園此時被此起彼伏的叫罵聲,求饒聲取代,孩子驚恐的哭聲,女人顫抖的尖叫聲不絕於耳,惡魔般的侍衛毫不留情將所有的人押到了一起,稍有反抗者立刻毫不客氣的拳打腳踢,甚至用鋒利的刀劍直接刺入身體,血花飛濺。

她的爹爹,娘親,哥哥,此時狼狽的跪在地上,任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