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常常會感覺到失敗,這種失敗經常都不是比較而得來的,更多的時候是自我反省而來的。我會把自己現有的東西與理想化的自己做比較,所以總會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如果當初我把某一件事情做好了,那麼現在我擁有的東西會更加的好。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事後諸葛亮,但是我明白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但卻總是控製不住去思索。
人是可以超越自然力達到超我的境界的,這好像是尼采曾經形容的,但是無論這是不是西方社會所闡述過的本我、自我、超我的概念,我都覺得認清自己,始終都是讓自己的人生境界邁上一個台階的基礎。
他坐在公交車中間段的座位上,這些位置一般都是優先給老弱婦孺準備的,但是這趟車子很神奇的少有這樣需要被照顧的群體出現,或許是他坐的太少了,或許是車子的終點是大學的校區,所以一般都是年輕乘坐這班車。
從家到學校的路程需要更換三趟車子,這其實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等到坐到第三班車下車的時候,人都會是感覺疲憊的。這已經是第三班車了,分散、彙聚了幾波人後,這車的人都是去往一處大學校區的。
他慵懶的扭動了一下身體,雙腳的膝蓋頂住了前座的後背,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很舒服,同時也便於他看書。他的懷中揣著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北方的河》。他是一個喜歡地理的孩子,但是糾結的是他總是記不住那些地理的知識,卻又特別的愛聽地理老師講課。
車上很多穿著校服的“同行”,不是睡著覺,就是低頭看著手機,彼此之間又是熟悉,又是陌生。這時候從某個角落裏,投射來了兩道目光與他的眼睛對視上了,那是坐在駕駛員右後方第一個位置上的人投射而來的,他仔細的瞧了瞧,一個長發的女學生,麵容姣好,身材很修長。
她的目光讓他體會到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女孩及時的轉了一下角度,避開了他直視的目光,他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繼而也轉頭看向了窗外,無心的注視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一分鍾後,又忍不住看了那女孩一眼。
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一下子變得很悶,這種感覺又再次襲來了,說再次是因為前麵已經有過幾次這樣的感受了,隻是他一直不當回事,也沒有去做檢查。
這次胸悶的感覺似乎來的比之前的要明顯的多,他已經將難受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並且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胸口。
公交車在一個站點停靠了下來,走上來了一個大漢,一臉的平靜以及不友善,大漢邊投幣邊瞄了一眼車內,發現原來沒有空位,不由得眉頭一皺。
“哎,起來,讓座!”大漢走到了車子的中間段,對著坐在位置上的他說道。
他呆了呆,此時因為胸悶帶來的難受還沒有褪去,手依舊捂著胸口,但他還是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漢,奇怪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大漢似乎被這句反問冒犯到了,瞪了瞪眼睛看著他說道:“不知道這位置是優先給老人準備的嗎?還大學生呢,居然好意思坐著,快給老子起來!”
嗬,他下意識的笑了笑,當然這並不是輕蔑的意思,但是這對於眼前的大漢來說可能會是。
“可是您並不是老人啊!”他回敬了一句,此時又是一陣難受襲來,他皺了皺眉頭強忍著。
“老人就是年紀大的,現在這車裏就我年紀最大,不讓我讓誰?”說完大漢居然已經伸手去拉他起來了。
這真是他聽到的最奇葩的一個理由了,而且對方居然還動起了手,這多少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在一個懵的狀態他被拉離了座位,但是下意識的一用力使得他的雙腳並沒有同時離開原有的位置。
“喲嗬!還來勁了呢!”大漢被他的反抗惹怒了,雙手抓住了他的右臂,用力往邊上一拉,拉動了幾步,但還是沒有將座位的“進口”打開,多年的運動生涯讓他具備了不錯的身體素質,盡管那大漢的力氣不小,但是也並沒有輕易將他壓倒。
突然又是一陣難受襲來,他終於忍受不住大漢的糾纏,被一把拉到了邊上,撞到了另一邊的扶手杆子。
野蠻人,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已經入座的大漢,但是又感覺到了無奈,麵對這樣不講道理的人,除了打那就隻能是忍耐。
沒辦法,他隻能靠著杆子一路坐車去學校了,但是之前的胸悶卻因為剛剛的一撞而減輕了許多,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孩,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眼神裏有些憐憫,同時也夾雜了一些鄙夷,對視幾秒後,那女孩又將目光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