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一絲微光,黑的不意外。地上浮著紮眼的赤色,這也不意外,這完成使命的熱血,被冷血無情的噴灑在地上。飛鳥絕了,人煙盡了,不知還能看到些什麼。樹椏上燃著火焰,冒著滾滾黑煙,仿佛恨透了這生機,要讓他們消耗殆盡。
這不意外的原因婦孺皆知,這裏,荒給血族多年了。
但是,看著遠處的城堡,定然有人喜憂參半。荊棘依舊,荒草依舊,斑駁依舊,但那城頭,那旗幟卻不複往日的詭譎,再也沒有散發著異味的蝙蝠飛出來。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切,喜為血族終於受到了打擊,人類可以得到暫時的太平,憂,則為能打擊這血族強大實力的,誰又能保證不是下一個噩夢的開始。
然而這隻是想象中旁人的看法,現實裏,有人卻真實的在觸碰這些。
“管家爺爺,我們該怎麼辦啊。”語氣帶著一絲恐懼,栗發少女雙眼有些空洞。她顯得與這裏格格不入,不是因為這話,而是這人長得單純了些,與這被血腥卷起的世界大相徑庭。“小姐。咳……,我們盡快想辦法逃出去吧。”老人說道。他的眼中包含滄桑,些許的擔憂與之交相輝映。
話音未落,老人目光一凜,“著實有些遲了…”。沒有驚人目力者,不會看到這孤夜幕影之下,有幾道影子匆匆閃過。再定睛時,那幾對掛著殘破皮膜的雙翼早已附於落下的幾人背上,人也緩緩抬起了頭。
黑夜,讓他們的臉顯得更白,不加掩飾的犬齒長出嘴唇,但這都不是能讓人一眼覺察到的地方。那血色的,冷意的雙瞳才是真正為世人震撼的所在。
不假,這是血族的一員。
城頭吹起了微風,少女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但硬說是著微風所致卻也不盡然。時間,流的有些緩慢,沒人願意先開口打破這寂靜。
但是對麵為首的一人還是挑了挑眉毛,打量的目光看著少女,“呦,這不是那大公爵的女兒嗎?我還以為真是手眼通天呢,沒想到啊,竟然是廢物一個。”剩下的幾人嗤笑不已。
少女眼中淚光盎然,正欲上前一步,與他辯個是非,老者卻抵住了她向前的腳步,向她搖了搖頭。“幾位來此不是為這無聊之事吧?收起你們的笑臉,我不希望有一人不是懷著痛苦死在我手上。”老者說著,臉上的戾氣愈發的重了。
“老家夥,挺有自信的嘛。不過你覺得,你即便是一個伯爵,就一定打的過我這子爵和這些男爵嗎?”為首的人也棱起了眼睛。“那要先試試了。”老者大喝一聲,把少女推後一步,似乎塞了個什麼東西給她,就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少女再次後退兩步,深為心有餘而力不足感到難過。泣道自己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廢物。
而另一邊,老者起初還可以應付的過來,但是慢慢的後力不足,臉上乏意盡顯,還要顧及著是否有人傷害身後的少女,著實困難重重。
一聲巨響過後即使強如老者,也不禁後退一步。抓住空隙,他向身後的少女大喊道:“小姐,快走!”說著,又被傾瀉而下的攻擊,推的後退了幾步。
少女看著手中閃耀著藍光的令牌,又看了看與幾人交戰的老人,心中不禁有一些顧及與擔憂。
老人見狀又大喝道:“小姐快走,不要管我,我自有辦法脫身。”少女見老人滿臉焦急,一咬牙,轉身觸上了令牌上的藍光,頓時光芒大起,少女消失不見。
少女眼前的視野也不再是漆黑的夜晚,沒有交戰的雙方,也沒有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息,隻有無盡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終於出現了一絲亮光,少女睜開朦朧的雙眼,但眼前的景象卻令她大驚失色。
嘴裏大喊著“不好…”但卻無法控製的落入那未知的,隻能看見乳白色十字架的場景之中去。少女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十字架前失去生命的樣子,畢竟,這是血族落入教廷手上的唯一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