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於榮軍被沙漠晃醒。沙漠神秘且堅定的說:“軍子,該起來了。不然老板會生氣的,喊了好幾次了都······”
於榮軍這才睜開惺忪睡眼,看看牆角的那掛老式掛鍾,正好9點。心裏想著:“這不是玩命嗎?榨油一樣。”
出門,牙都沒刷便開始了第二天的工作。
晚上吃飯之前,於榮軍和沙漠按照老板的吩咐,把筒子樓退了,帶著大包小包搬進了老板安排好的離印刷廠不遠的住所,便有去了廠子,這是於榮軍意識到:這下離廠子近了,加班工作也就成了家常便飯了,什麼照顧員工?就是為了方便加班嘛!心裏想著但還要硬著頭皮默默地坐著眼下的一切。於榮軍感覺自己完成不了這項工作,那像是萬裏長征,與曾經的想象大相徑庭,心裏的不滿頓時布滿了全身。
日複一日,他們做著同樣的流程,設計、發排、印刷,然後交代給吳哥,吳哥也是麵無表情地交接這這一切的工作流程,似乎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毫無半點不妥之處一樣。
在煎熬了一個月之後的一個雨後的晚上,吳哥突然在沙漠的身後說了些什麼,沙漠便神秘的溜進了老板的辦公室。隔著玻璃窗子,於榮軍看到老板笑臉相迎,沙漠便伴著笑臉的大嘴巴一張一合,不是還笑的前仰後合的。十分鍾後,沙漠出了辦公室,把於榮軍叫出廠子,在廠門口沙漠掏出老板給的信封。於榮軍知道那是他們兩人這個月的工資。沙漠低沉著聲音告訴於榮軍;“這是老板安排的,給了我六百,讓我給你兩百我自己四百,我給你三百吧。”說著將三張紅票交給於榮軍。於榮軍想也沒想接過錢,退了一百給沙漠。沙漠驚奇的看著於榮軍:“你這是什麼意思,給你的你就拿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於榮軍不說話,執意把那一百給沙漠。沙漠癟癟嘴巴,半天擠出一句話:“不是我說你,出來打拚腦子要活一點,嘴巴要甜一點,你整天的拉著個臉就好像誰都欠你錢似的······”說著接過那一百元錢。然後興奮的說:“不如我們去吃一頓吧,我打電話約小胖一起。”於榮軍仍是沒有表情的說了一個子:“好。”
南京的雨夜,淅淅瀝瀝,沒有滂沱的氣勢卻也稀疏不斷,深深的巷子不時有一兩個人走出,慢慢的消失於路燈燈光的深處。
天黑之前沙漠便和老板請了一晚上的假,和於榮軍打著雨傘走出了藍旗印刷廠的深巷。過了一條馬路便是實現和小胖越好的吃飯場所——紅花地。走進一家飯館,沙漠便熟練的點好菜,要了一捆子啤酒,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小胖。那種熟練的動作和調侃的語言像一陣陣冷風吹著榮軍,於榮軍更加感覺到有種莫名的失落,甚至孤獨。他想象不到,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裏,如果沒有沙漠,他的世界將會是什麼狀態,或許他正需要這種自信,但本能的性格和處事方式讓他感到自己很難做到。他甚至感到沙漠和小胖他們都比自己優越,至少他們有手機,自己連個手機都買不起······這種自卑的心裏又是糾結於於榮軍心中的另一塊濃濃的浮雲。
半支煙的功夫,一個矮胖矮胖的年輕人帶著個穿著時尚的女孩一起走進飯館。“軍子”!胖子大步走了過來。這個便是於榮軍的和沙漠的同班同學。於榮軍滿麵帶笑的贏了上去。沙漠也跟了過來,用濃厚的家鄉口音和胖子對話。於榮軍是北方人,聽不懂他們兩個近乎日語般的家鄉口音,他們兩個都是南通人。於榮軍隻能帶著笑容在旁邊陪襯這。說著沙漠便說:“來,坐下說話。”4個人落座,首先胖子說:“這是我女朋友小娟,她在上海上班,這次休假來南京看我。”這時於榮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穿著時尚的女孩,一件帶毛領的短款風衣,帶一頂紅色的小帽,右邊肩膀挎著一個黑色鋥亮的手提包。
沙漠在一旁又笑著問:“美女在上海上班,工資肯定很高吧?”在他和於榮軍眼裏上海是個高消費的地方,一般人很難生存,但隻要是能在那裏生存的就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在羨慕之餘,也想從那些不是一般人的口中多了解一下那個高消費的地方。
“還可以吧,比小胖多3000多吧,南京消費也低,小胖那兩三千塊錢也差不多夠他自己用了,不用我養他就可以了,嗬嗬”說著那女孩便掩著嘴巴笑了。“乖乖”,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上海工資有這麼高啊!我和沙漠幹一年也不如人家一個月的工資多啊!”於榮軍驚訝的不敢在說話,隻是一邊笑著點頭一邊看看沙漠。沙漠一邊吃著服務員送來的一邊笑著說:“小胖好福氣啊,小娟人又漂亮,工作又這麼好,你小子財色雙收啊,嗬嗬。”小胖陪著笑臉:“嗬嗬,聽說你們兩個也上班了,待遇還可以吧?”提到待遇,於榮軍僵了一下,剛要解釋什麼,沙漠便搶著說話:“剛上班,還在試用期,三個月以後工資才能確定,當然和小娟不能比啊,哈哈哈”。於榮軍糾著的那根神經稍微鬆閑了下來,也陪襯著說著:“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