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回來的時候魚羊和周況已經在房內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根據侍童的報告初步確定下來一個較為具體的方案。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更多細節,來鴻匆匆的闖進門,他看到魚羊立刻把情況敘述了一遍。
老頭先是去宮門那裏察看情況,然後到一處城牆下吹口哨,牆外立刻有人應答。他們隔著城牆來回交談了半天,之後老頭去到城中的一個院內,在裏麵停留沒多久。他出來後直奔周況家而來,來鴻讓兩個手下繼續跟蹤,他則快速趕回來報告情況。來鴻剛講完情況,侍童進來稟告說老頭回來了。魚羊和周況聽到侍童的話不由相視而笑。
老頭趾高氣揚的走進來,徑直坐到堂上的椅子裏,他瞥眼看著魚羊:“你的提議我們暫時接受,免得夜長夢多,我們今晚就動手。讓你的人提前準備準備。”
“具體什麼時候,那個城門?”魚羊站在原地,語氣謙和的解釋:“我對這裏不熟悉,告訴我詳細情況,我好派人提前去偵查。”
老頭有些遲疑,思索片刻後緩緩說:“朱雀門,醜時。子時我來這裏會合,到時候一起出發。”隨後他又交代一些事項便離去了。魚羊給來鴻使眼色,來鴻會意,跟著老頭出去,片刻後進來報告說:“已經安排兩個兄弟跟著,有什麼情況他們會立刻彙報。”
“很好,”魚羊對來鴻的幹練表示讚許,接著拿起桌上的絹布遞給來鴻:“接下來需要你做個信使,把這封信送到收信人手上。至於具體情況…”
“我來說吧,”周況朝侍童示意,侍童把拿在手裏的布袋交給來鴻。周況說:“這個袋子做信封用,這是我和對方的一個信物,他看到就會明白。”接著周況介紹了行走路線等細節信息,來鴻盡數記下後辭別出去。
魚羊在身上摸索一遍,隻有腰間的兩個玉佩值些錢,於是解下交給侍童去置辦酒菜。侍童不敢接,周況吩咐說:“不用和他客氣,拿著。”侍童收下後出去辦理了。周況打了個哈欠說:“我去睡會,你也休息下,今晚不會輕鬆。”
天色已經變暗,院內正張羅著用飯。魚羊一直沒有休息,因為來鴻不在,他需要處理這些人員的吃喝拉撒,以及交代一些晚上行動的注意事項。都安排完,魚羊端著一盤餐食來到文桐房外。
周況院內隻有三間草屋,最大的一間隔開作為客廳及臥室,魚羊他們下午就是在客廳裏商量事情。另外兩間一個是廚房,一個是侍童的臥室。侍童把自己的房間留給魚羊用,魚羊則把房間讓給了文桐。
魚羊先是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推門進入。文桐迎上來要接餐盤,魚羊邊躲避邊說不用。他繞過文桐,把餐盤放到了桌上。文桐確實餓了,道謝後埋頭吃起來。
見文桐吃完,魚羊問她還要不要。文桐沒有回答這話而是問魚羊:“你們在房內那麼久,今晚是不是很凶險?”
魚羊輕鬆的笑:“我們有幾個詳細的方案,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文桐輕歎:“果真那麼容易的話,何必準備幾個方案呢!下午如果把我交給姬榮,現在大家就不用這樣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把你交出去,姬榮野心膨脹,殺我們然後把責任推到你父親身上,”魚羊問:“這個情況誰能保證不會出現?”
魚羊踱了幾步繼續說:“不把你交出去,姬榮惱怒,一樣可以殺人推脫責任,所以說你不是他殺人的原因。”
聽到魚羊這話,文桐的愧疚感減輕不少:“雖然這樣,我也算是誘因,不能推掉所有責任而悠然自得。我能做點什麼?”
“好好休息,”魚羊拿起餐具轉身離開:“不拖後腿就是最大的幫助。”
晚上老頭按時趕到,並帶來兩個魁梧大漢。魚羊熱情的安排他們用飯,眾人用過餐接著整備器械。一切妥當,魚羊命令大家休息,他自己也閉目靜坐在院內。老頭走過來,頗為惱怒的質問為什麼不出發。魚羊睜眼朝城南的方向望了眼:“我在等你們開始。”
見對方麵露不解,魚羊解釋說:“現在是宵禁期,路上空蕩蕩的,我們這幫人一出門就會被發現。等你們開始行動,城內就會調動軍隊和物資,這時我們才能渾水摸魚。。。”這話讓老頭無從反駁,隻好悻悻離開。打發走老頭,魚羊又看了眼南邊,重新閉上眼睛。誰知剛合眼,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忽然響徹天地,聽的人心煩意亂。
來鴻和老頭很快出現在魚羊麵前,院內眾人也紛紛站起來。來鴻興奮的問魚羊:“我們出發吧?”
魚羊抬手示意來鴻不要說話,沉著的查看四周辨別聲音來源,片刻後他開口問老頭:“這是窮奇的聲音嗎,聽著像是從城北傳來的!”
來鴻也側耳傾聽:“確實是玄武門的方向。”他突然轉身抓住老頭的脖子將他提起來質問:“不是說好的朱雀門,怎麼從南門變成北門了?”
跟老頭來的兩個大漢遠遠看到這裏的情形,立刻朝這邊奔過來。魚羊的人也看到此處的情況,他們迅速攔截住衝過來的兩個壯漢,三兩下將其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