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不留名 第一章 白主(1 / 2)

黃泉路,忘川河上,險窄光滑奈何橋橋上走著不知多少的魂魄,都是瞳孔渙散,沒有自主意識,都是死去的人啊。一白衣男子閑庭散步走過,偶爾抬起的眼睛顏色是白色的,不是眼白,而是一種深淵一般的白色,不知其深幾萬裏。此人絲毫沒有恐懼忘川河下的銅蛇鐵狗的嘶鳴,徑直走過,蛇狗一旦接近其三尺以內,全部灰飛煙滅,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如果細細看來,這白衣男子不過也是一個魂魄罷了,在這擁擠的奈何橋上,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過了這裏,就有一個土台,叫做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名曰孟婆的老婦人在賣孟婆湯,忘川河邊有一塊石頭叫三生石,孟婆湯讓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記載著你的前世今生。所有的魂魄走過奈何橋,在望鄉台上看最後一眼人間,重新轉入輪回生死人間。這裏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上麵沒有太陽,卻還是有些依稀地光線,所有的魂魄都是渾渾噩噩的樣子,已經沒有多少的自主意識,隻有一個人除外,就是之前的那個飄逸出塵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行走在橋上,跟著那擁擠的鬼魂群一起走過,感覺心中的悲憤無以抒發,不過在這裏也沒有魂魄有資格聽他訴說。奈何橋下幾千丈,雲霧纏繞,等待來生是什麼道,誰也不知。來生的約定,隻是此生的一種後續,喝過了孟婆湯,已經把所有忘卻,來生的相見,隻是一種重新的開始。今生的匆匆結束,代表的是來生的重新開始,你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人生軌跡,不過都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朵沒人關注的浪花,一閃即逝。望鄉台邊,孟婆招呼著每個過路的魂魄喝下她忘川河水所煮的孟婆湯,此湯外表看上去香氣繚繚,誘人口鼻,隻剩下本能的魂魄們都拿起碗來,仰頭紛紛喝下,忘卻過去之事。“這孟婆湯,真的能夠忘卻從前?”白衣男子走到望鄉台前,問那個蒼老的婦人。“這是當然,不信你喝一口試試。”孟婆在這裏不知道駐守了多少萬年,什麼樣的奇葩沒有見過,有些意識的魂魄還是會有的,不過隻是少數罷了,所以孟婆還是會跟麵前這個飄逸出塵,風華絕代的白衣男子解釋。“真的麼?”白衣男子自然不信,自己學習道法不知有多少年了,就是沒有品嚐過能夠忘記前世今生的孟婆湯,今天落魄到了這裏,肯定是躍躍欲試。轉眼間,桌上就擺了幾大摞空碗,孟婆露出吃驚的神色,嘴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居然真的沒有受到孟婆湯的影響,就在剛才,還對自己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積德修行,奈河橋易過貪心造孽,尖刀山難逃”白衣男子喝完發現身體沒有什麼異樣,便走到橋尾,念出奈何橋聯。“呃,這個孟婆啊,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去下一個地方了。”白衣男子又打了個飽嗝,以示自己對於這個美味的湯的滿意。“你,你去吧。”孟婆表麵慌張,其實心中冷笑,去下一個地方?到了地獄裏眾多陰司黑白無常,還有十殿閻羅,豈是我這個老婆子可比的,到了那裏有你好受的。“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心頭所想。”白衣男子觀麵相就知道孟婆現在想的是什麼,“當然,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你玩了,我就去看看所謂的十殿閻羅有什麼好怕的!”聽到這擲地有聲的聲音,孟婆的臉色更加難看,沒想到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修為已經高深到了這等境界,僅是一句話,就讓周圍的魂魄眼神裏多出了幾分神采。“喝湯喝湯。”孟婆繼續招呼著這些魂魄,同時望向了那遠去的白衣身影,眼神中露出疑惑的色彩。白衣男子飄逸出塵行走,身上不帶一絲塵垢,穿過鬼門關,來到了地獄十殿中的第一殿——秦廣王蔣所鎮守的地方。“來者何人,不走孽鏡台前,居然敢在此橫衝直撞。”秦廣王座下一手執兵戈的牛頭對著白衣男子大聲喊話。“你沒看見這裏的大字麼?”白衣男子指了指孽鏡台前的青銅大字:孽鏡台前無好人。“我生前未曾作惡,為何要照?”“大膽。”牛頭又驚又怒,沒有秦廣王的命令,卻對麵前這個微笑如和煦春風的男子無可奈何。“拿下。”高高的青銅王座上,秦廣王的聲音傳來,冷漠的不帶一絲人情,仿佛是千百年前手握重兵執掌殺伐,久經沙場見慣黃沙白骨的大將。周圍吐著長長舌頭的陰司——黑白無常。這種地獄裏的工作者把白衣男子團團圍住,慘白的臉上沒有人色,帶著高高的尖角帽,準備施法將其拿下投入煉獄折磨。“白主,不論你生前在人間多麼風光縱橫馳騁,到了我這裏不也是一具沒有什麼反抗力量的魂魄,拿下你還不是手到擒來?”秦廣王嘲諷的聲音響起,“你當初不知道在我這裏劫走了多少陰魂回到人間,現在怎麼沒人救你了?哈哈哈哈。”肆意的笑聲響徹這地獄陰森的第一殿,不少魂魄因為聽到這笑聲就直接灰飛煙滅了,不能再度入輪回,成為飄散在天地間的分子。“秦廣王蔣!”叫做白主的人臉色愈加寒冷,現在隻是魂魄的他並沒有什麼力量,這真的是被秦廣王給說中了,隻是,就讓這些人這麼消散,自己也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啊!“你知道有句話叫做絕望者麼?”被十幾隻上百隻黑白無常用靈魂鎖鏈擊倒在地上的白主說。這些鎖鏈白主在活著的時候領教過,靈魂鎖鏈對於活人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對於魂魄,威力則是天差地別了。“絕望者?”秦廣王的聲音裏透露出疑惑,因為他坐在高高的青銅寶座上,是很難讓人看清臉色的。“咳咳。”白主伸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周圍的陰司停止了進攻,在秦廣王沒有下令時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不然受死的可能就是他們,“所謂絕望者,就是說的我這一類人啊,你必須拚盡全力,才有資格說自己的運氣不好.我們後麵懸崖,別無選擇,隻能與天鬥!”白主的聲音裏透露著瘋狂的色彩,周圍的陰司聽見之後也是一陣的愣神,被話語裏的霸氣給震懾住了,這人,在生前的時候,絕對是話落天崩地裂的狠角色!白主雙手化作太極拳勢的起手式,對著緊密的陰司轟出,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忽然在這個時候,白主想起了一位朋友從前教過他的那招戰爭刀術,所謂戰爭刀術,就是在戰場上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的刀法,平時一對一的時候可能沒有什麼優勢,不過周圍的敵人一多,就是呼啦下去一大片了。趁著這個恍惚的陣子,白主立刻抓住兩隻陰司的腳踝,陰司的腳踝柔弱無骨,但是現在握在手裏,仿佛就是兩根碩大的人**槌。兩隻陰司被抓住自然是驚恐萬分,不過已經晚了,白主抓住他們揮舞,在原地旋轉了起來,這是一種極其考驗刀術者耐力平衡力和力量的技藝,恰好,白主就是這樣的人——百折不撓,堅韌不屈。靠的白主最近的陰司們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就像是打保齡球一樣,紛紛倒地,全部化為不可輪回之生物,或者被擊中暈死過去。白主在旋轉這個風暴的中心,心無旁騖,上身的衣服因為力度過大而撕裂,露出了裏麵遒勁堅固的肌肉,即便是魂魄,也像是鐵水澆灌的一樣,難以想象,居然有人可以練就這麼誇張的肌肉。———————————————————————————————求鮮花月票收藏點擊,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