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擾蕭將軍!剛才府上發現飛賊,沒有打擾將軍休息吧?”
“還好,沒發現什麼異常。”
“打擾將軍,屬下告退了。”說罷,這人又命令周圍道:“你們幾個,繼續追蹤,應該跑不遠。你們幾個,今夜加強周圍巡視,保障將軍休息。”
“是!”說罷,火把人影晃動著,跑散開了。
肖青舒了口氣,一邊趕忙取過止血藥粉,交予狄康,一邊扶起迅兒,把他抱在懷中,背向狄康。兩人點點頭,狄康一把抓住鏢尾,稍一運氣,猛地拔出飛鏢,伴隨迅兒一陣疼痛的痙攣和口中嗚嗚的呻吟,狄康麻利地撒上藥粉,壓住傷口,包紮起來。
這迅兒倒真是個有骨氣的少年,雖然鐵青著臉,疼得額頭出汗,卻不見一滴淚流下。
平複了許久,狀態好轉。
他忍痛坐起,“少當家,我聽他們議論你,所以,就多聽了一會兒,還真聽到了些。”
“不急,你先休息,稍後慢慢說。”肖青在他身旁翻著卷宗,安慰他暫時休息。
“這麼晚了,還有兩人在後樓裏密談著什麼,我就過去偷聽,聽到他們提起蕭齊。其中一個說,蕭齊如果還是耶律純的人,恐怕,不用他們動手,耶律洪也不會給好果子吃。而完顏勳肯定是做得有些過頭了,所以被滅了口。”
肖青點點頭,“這兩人,恐怕就是安王和德郡王了。”
“他們還說,年底大閱,成王怕是要有什麼動作,他今天帶來的那個風雨樓的少樓主,應該沒那麼簡單,也大有來頭,需要好好調查一下。”
“是,我也覺得那人不簡單。”肖青也說洪澤,隻是,他口中所說的不簡單,和安王等人所認為的,卻不是一回事,“這樣,請老藥師調查調查,看他是什麼來頭。”
“還有,他們還提到,大閱之期,成王和工部貪汙了大量軍餉,若是這事兒捅出來,到時,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工部?”肖青皺了皺眉,“成王和工部?”
“這王子之間,也是勾心鬥角,比個平民百姓家的子孫還不如。我們就當是看看熱鬧了。”狄康說道。
“我看未必。”肖青緩緩說,拿起手中的卷宗看了看。隨後,對狄康說:“迅兒先在這兒休息,天亮前,你送他回去。再請老藥師打探一下這個穆少樓主的背景。還有,賬房裏其他的卷宗,我不需要了,可唯獨少了這兩本,容易讓人生疑。”
“我明白少當家的意思。我現在就去辦。”說罷,狄康悄悄出了門。
不多時,他就返回了。
天還沒亮,狄康帶著迅兒,翻牆出了親王府,直奔知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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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還像往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起床早讀。晴川卻風風火火地趕來,“蕭兄,昨夜睡得可好?”
肖青笑道:“多謝小王爺關心,睡得很安穩,雖然半夜有府裏的家丁敲門。”
“唉,你才來這兩天,就讓你見笑了。恭王府裏竟然還有飛賊!”
“哦!”肖青故作驚訝,“誰人這麼大膽?”
“不知道,不過,之前倒是有飛賊出沒過,在我們府裏大肆地翻找,母親都丟了些珠寶。當時,二哥也追過,卻沒追上,說是會功夫的,而且,竟然像是用了些奇門邪術,也不知是什麼地方來的流匪。唉,府上這群沒用的,俸祿不曾短少,卻都是眼拙的家夥。這次要不是二哥發現得及時,不知又會弄出什麼亂子來。人沒抓到不說,後半夜賬房又失火,撲了一個晚上。還好,沒有驚擾蕭兄。”
“哪裏哪裏,在親王府上已經是打擾了。”
“蕭兄太客氣了!”晴川嘿嘿一笑,隨即低聲,故作神秘狀說道:“既然今日也沒什麼安排,返回昌都也好幾天了,我答應蕭兄要四處賞玩一番,豈能食言?”
“可是,聖旨已下,小王爺現在不是應該......?”肖青欲言又止,這“禁足”二字沒有出口。
“哎呀!蕭兄你多慮啦,”晴川滿不在乎的樣子,“皇上日理萬機,這等小事,他早就忘了,誰還記得啊。別看恭王府這麼大,都習慣了,四處閑逛也無聊地很,出門走走,無妨,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