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飛馳著,出了香塘鎮,來到郊外原野上的一條鄉路上,距離鎮南橋還有一段距離,青草忽然看到不遠處青綠麥田間的一條土路上,有一種非常熟悉的顏色,好像是小安然那件深紅色夾克衫的顏色。
她趕緊讓葛大壯停車,然後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仔細一看,心不由的被一種驚痛死死地攫住,因為她清晰的看到那是夏安然身上夾克衫的碎布。她雖然努力克製著腦海中那種熟悉的眩暈感,但腳下還是不由得一軟,身子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夏校長,你怎麼了?”葛大壯關切的問。
“沒事。”青草虛弱的說。
“夏校長,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一定會救回你兒子的,我家星星可是一直說你是最聰明最能幹的人。”葛大壯的話裏滿是鼓勵。
“葛大哥,謝謝,我沒事。”青草努力對葛大壯會心的一笑。
她一定會堅持住的,小安然是她的寶貝,是她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她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她會保持最佳備戰狀態,將小安然安全的救回來,她現在已經排除了是樊漠野把小安然帶走的可能性,他一定是被綁架了。
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一個四歲的孩子,並且還要人帶信給她呢?是誰?目的又何在?她現在應該告訴樊漠野,因為他是安然的父親。但是拿起手機,她卻又猶豫了,他那天的決絕又浮現在眼前……
正當青草猶豫不決時,離她幾步的遠的葛大壯指著不遠處叫了起來:“夏校長,你看——那裏也有。”
青草抬眼看去,竟發現又一塊紅色的碎步躺在路上,兩人飛奔過去一看,青草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因為前麵還有很多碎布,有的上麵竟然還沾著血跡。
青草隻覺得自己被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恐懼所包圍,沒法思維也不會思維了,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洶湧的滑落,顫抖著撿起那一塊塊破碎的布料。
她的安然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一定不會的。他還不知道他爸爸是誰?他還沒有和他的父親相認,一定不會的……
她機械的隨著那一地的布料向走著,葛大壯也陪著她,不知不覺中兩人已走進了這條田野小路的一大段,本就人煙稀少的曠野因為天氣陰慘的緣故寂寥無人。風淒淒的吹著,遠處還傳來一兩聲不知什麼鳥的鳴叫聲。
忽然兩人同時覺得不妥,但卻已經晚了,從一邊的壕溝裏猛然竄出幾個滿臉猙獰的黑衣人,迅速地撲向兩人。葛大壯一看立刻撿起路邊的一塊尖利石頭,衝上前去抵擋,黑衣人雖然手裏也拿著刀子,但看他個大勇猛,手裏還有武器,一時之間竟然不敢上前了。
對峙了一會,幾人互相示意了一下,竟然都一致轉向了一邊嚇呆了的青草。葛大壯再次上前去攔住他們,揮舞著手裏的石頭,一邊向著青草大喊:“夏校長,快跑,你是女的。”
青草因他的話不由得心裏一暖,剛想回身逃跑時,卻不想身後有兩個男人抄了過來,就想向麥田的方向奪路而逃。不料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的一雙巨扇似的手已伸向她,她禁不住一驚,但她又怎麼會是那坐以待斃,沒頭沒腦的女人呢?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魁梧男人的手指竟被一把菜刀削去了一根,包括葛大壯在內的幾人禁不住都轉過頭去,隻見一個魁梧男子因為疼痛而倒在地上哀嚎慘叫著,他一邊站在一個留著短發,穿白色夾克衫的女子。
此時女子正一手各拿一把菜刀,警戒的瞪著身邊的另一個黑衣的男人,女子那雙澄澈的眼眸裏有著驚恐,戒備,卻也帶著清冷和鎮靜,猶如那絕地反擊的小獸,那決絕的的勇氣和致命的防禦,竟待著讓人不敢侵犯的凜然氣概。
雪白的夾克衫上濺上了點點殷紅血跡,耀眼醒目,在滿地碧綠的映襯下,竟有著一種撼動人心的美。
“夏校長,好樣的!”葛大壯禁不住讚歎到,真沒想到這個嬌嬌弱弱的女教師,竟能做到如此冷靜無畏,竟在極度傷心的情況下記得將自己放在車上的那兩把菜刀揣在口袋裏。
但隨即葛大壯就禁不住大喊了一聲“哎呀”倒在了地上,因為一個黑衣人趁他不注意,一記手刀砍在他肩上,他昏了過去。
看解決到一個,幾個黑衣人立刻全部圍向青草。青草用眼的餘光瞥見葛大壯因為大意倒下了,目前隻剩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對付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了。心裏不由得一陣陣的恐懼,握菜刀的手也不由得激烈的顫抖著,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她清楚這些人的目標是她,落到這些人手裏她的結果不堪想象。
她努力地用牙齒咬著唇,提醒自己要冷靜,隻有臨危不亂才是製敵大計。圍住她的那幾個男人看著她看雙手持著菜刀,謹慎冷靜的防守的樣子,還真的不敢衝上來。隻站在一片緊緊盯著她,尋找突破口。
“啪啪——”忽然身後一陣掌聲傳來,青草回頭看時,兩個男人站在身後,隻見其中一個五官還算俊美,穿一身粉藍色西服的男人,正站在幾人身後看著她,陰邪而猥褻的笑著。